第四章 正主兒來了(1 / 2)

方大娘壓根兒就不知情,這也是岑子吟算計的一個重要之處,讓李瑉的那幫紈絝兄弟散播消息,李柔兒則是去找那位魚道長耍點兒小花招,一個嶄新的流言就這樣成型了。

但是,流言畢竟是流言,做不得準,至少在岑家人麵前做不的準,岑家人,除了岑子吟就沒一個人知道這些傳言的,所以,想要作戲的話更是簡單,將自己最真實的反應拿出來就可以了。

岑子吟需要的僅僅是這些人都來湊熱鬧罷了,之前之所以不這麼做,是因為自己把握不住,一個不小心就會把自己也陷進去,何況,她也沒能耐請的動那種隻為皇家人服務的道士,也沒能耐去求那些大人物,如今則是不一樣了,有李瑉和李柔兒的幫助,她不光可以保住岑家酒館,還可以恢複自己的名聲,至於低調不低調已經無所謂了,沒有盛名,岑家無法保護好自己,與其讓人人都想算計,還不如讓那些想算計的人在之前掂量掂量自己夠份量不!

那麼,就讓流言來的更猛烈一些吧!

過了晌午,酒館裏的人便開始鼓噪起來,岑家人讓他們白白的等了一個上午,到此刻還沒有人來,少不得要抓住方大牛嘮叨兩句,隻問主家何時會到,方大牛也是方才才得了消息,老實人也沒辦法,隻有抹了一把冷汗便讓人回岑家去報,就在此刻,外麵突然衝進來了一群凶神惡煞般的侍衛,在座的也都是見過大世麵的,見狀也不驚,自顧著喝酒說笑,那群侍衛一衝進來便要趕人,叫囂道,“這岑家酒樓咱們爺今兒個包了,諸位把酒錢結一結都散了吧!”

在座的唯有幾個抬頭瞧了來人一眼,餘下的都隻是繼續喝酒,吵嚷聲反而比方才更大了,方大牛眼見來者不善,正要硬著頭皮上前去,那些侍衛紛紛拔出劍來,隻聽見人群中有人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問道,“你家爺是哪位呀?”

其中一個侍衛嘿嘿一笑道,“王大人府上的公子。”說罷讓開半邊身子,露出身後的人來。

這侍衛身後是個年輕人,麵貌生的還算端正,就是身材稍嫌矮了些,一雙眼略微顯得陰鷙,眉間的距離極短,說明此人心胸狹窄,鼻子高挺,末端呈鉤狀,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陰鷙而凶狠,實際上,這個人在長安城名聲遠播,其父王钅共在朝中權勢滔天,身兼了二十多個職位,長安城大官員許多為了給一個文件蓋個章在他家門口等上好幾天的,不過,其實是個幹史,也是個奸臣,難一言道盡。

就是眼前這位,也是為了迎合皇帝喜歡鬥雞的興趣,鬥的一手好雞,不過,其跋扈程度也是隨著皇帝的寵信而越發的高漲,先皇安定公主的兒子在其府上奉職,便是說了些不滿的話,生生讓人勒死了扔在家門口。

見到來人是王準,在座的人有些坐不住了,不過,看見身邊的人皆是舉目張望,心中略定之下,卻也拉不下麵子來先起身,隻是,堂內的聲音沒有了,剩下的是眾人刻意壓低的呼吸聲,幾十個人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竟然是格外的刺耳。

沒有人告訴他們是誰覬覦岑家的酒館,隻是知道是個當權的人,卻萬萬沒有想到是這樣的一個人,來的人有人抱著的是看熱鬧的心思,有人則是滿腹幻想,畢竟宰相這個職位足以讓長安城的絕大部分人失魂落魄,岑子吟既然有一品夫人的命,她的丈夫自然是不會差了。

來的人不光是王準,還有幾個平日裏就跟他走的極為近乎的紈絝子弟,一群人走進來四下打量了一番,嬉笑打鬧著道,“他們都不走呀,怕是腿軟了,難道要哥兒幾個幫忙給扔出去?”

眾人聞言臉上皆是露出又羞又惱的神色,卻是發作不得,隻是憤然的望著那王準,其中一個青年男子啪的一聲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來叫道,“凡事有個先來後到,憑什麼要趕我等出去!”

站起來的是個身著儒服的青年男子,十七八歲的模樣,看那身打扮便知道不是什麼有錢人家的子弟,和在座的人比起來就像個愣頭青,不過在場這樣的人還不少,個個皆是一臉義憤填膺,隻不過有些較為克製,有些則是遲了這青年男子半步而已。這些人來這岑家酒館也不知道是誤打誤撞還是有所圖,有人站起來,這話恰是說中眾人的心病,奈何王家權勢滔天,他們這樣的人家雖然不差,到底還是不敢輕易得罪,瞧見有人起來反駁,一麵是冷嘲那人不識時務,一麵卻是隱隱的豔羨這初生牛犢不怕虎,另一麵則是有些惋惜了,不知道這人還能活多久。

有人想走,卻是不好走第一個,人人皆是抱著這樣的心思,見沒人動隻有低頭裝不在,莫讓人認了臉去,盼望的是法不責眾和人群的優勢將自己掩蓋了過去,這些人偷偷了瞧了一眼四周,雖然不敢起來跟那王準當麵作對,到底年輕氣盛的一個個也不好意思在這個時候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