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衝過去,把他的襯衫領口拽在手裏:“哼哼,何方妖孽!”
周明宇把她攏到膝蓋上,扣住她的手指:“被你識破,那得滅口了。”
他上下打量她:“從哪部分開始呢?這小姑娘細皮嫩肉的,味道一定錯不了。”
她費了好大勁才沒笑出來,從眼角看他,樣子非常俏皮。
“就從這裏開始。”他湊過去,接觸到她柔軟的唇,接著,他開始不能停止的吻她,他的手伸進她的睡衣。好吧,他是真的有點想把這女人吞掉。
電話這個時候響了,周明宇第一個感覺就是,他有強烈的意願,要問候一下對方的母親。
關娜幸災樂禍地歎氣:
“愛莫能助啊周明宇。”
“不管他。”他開始耍賴,扯她的帶子。
“喂,也許是公司的事呢。”
他終於停下動作,看著她,頓了兩秒說:
“算了,你說的對。”
他把她放下來,接電話去了。
關娜站在那裏,隔著幾米遠望著他的背影,然後垂下目光,開始默默微笑。
從前周少爺興頭上來,哪管什麼公事私事嗬?
這青年看上去仍是那般淡漠懶散,卻從細微處已見變化——有些是他對自己要求的,有些是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的。
周明宇的母親都告訴她:“明宇最近上班,連一天都沒遲到過,真是難得。”
又說:“我看這孩子這次是真受了刺激,他以為什麼事他都可以掌控——包括幫你出口氣,沒想到,到頭還要你幫他。”
“伯母你不要客氣。”
“娜娜。”她在那頭的聲音溫軟慈和:“悠悠鬧我呢,她也想你了,什麼時候再來吃飯?”
她後來問周明宇:“你媽那麼好的人怎麼會生你這麼個怪胎?”
“不知道,大概我是她撿來的吧。”他聳一聳肩:“全世界她就看我最不順眼。”
她聽了想,唉,難道我們都是天生不適合為人子女的那一類麼?
回憶至此,他已經接完電話,向她走過來。
“思南約我們晚上去HAPPY。”他對她說道:“把衣服換一換。”
“美女,上次不好意思,我沒想吼你的。”思南對她舉舉杯。
“沒事兒。”她回答:“能不能別提了。”
“不提,不提。”思南把酒一飲而盡:“小周,你哪天動身?”
“不清楚,看公司安排。”
她想問但沒問出口,等周明宇離開,她才盡量隨意地問思南:
“你們剛才在說什麼?”
“哦,小周沒告訴你啊?他最近要去個原材料基地考察,上次那並購的事兒不黃了嗎?”
“他去……考察?”
“他自己申請的,基層麼,他從來都沒接觸過。”
關娜沉默地點頭,不知道如何接口。
回頭關娜去了洗手間,周明宇對思南道:
“開頭你們說什麼呢,你幾時吼她的?”
思南說:“靠!你們倆有問題不能互相自己問啊?當我是話嘮還是傳感器?TMD!”
“哪那麼多廢話。”
思南忙著給身邊的美女摸骨,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那次,關娜找你,我說剛跟你喝了酒,她張口就訓我,憑什麼呀,我就給吼回去了,你不知道她那擔心勁兒,嗨。”
這話說的,周明宇一時也想不到有言語可回。
思南還捏著美眉的手,醉醺醺地笑:“你看這兩人,神經吧?”
晚上一群人去K歌,關娜點了《KILLING ME SOFTLY》,模仿Dee Dee Bridgewater的嗓音。
眾人都相當給麵子,鼓掌,吹口哨。
在鬧騰的人群中,關娜幾乎聽不見自己的歌聲,一轉臉,卻望見周明宇身體前傾,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她,這份繾綣在喧囂的背景裏,是一個迷人的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