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熊拍拍頭上的石碎,目露凶光地看著王河清,他尋思著這人果然不是一般的角色,如何能在短時間內擊倒他?

這是待在一旁的矮子突然又拔出手槍,飛鷹看到連忙上前阻止,矮子看著飛鷹又想到禿鷹師傅的話,無奈地放下了槍。

這時禿鷹發話了,“有本事公開決鬥去,別在這裏打擾我的清淨,飛鷹你也給我死過來,安分一點。”說完又縮到昏暗角落裏喝酒去了。

灰熊聽完臉上瞬間轉怒為喜,他走到王河清身前淡淡地說,“三天後,我們公開決鬥,先讓你多活幾天,現在,趕緊地滾吧。”

王河清就像個聽話的小孩,低著頭走出了月光酒館,他當然不是畏懼,而是突然想起了畫眉的話,想起了他剛來島上那時的情景,那時他靠在烏鴉的背上看見了兩人在決鬥,那是一場生與死的決鬥。他明明答應了畫眉不得罪任何人,可事態的發展不是他能控製的。

出了月光酒館的王河清轉眼便來到烏鴉的家,他待在洞口沒有進去,洞內傳來了烏鴉和畫眉的聲音。

“想不到你還會來救我。”烏鴉的聲音很虛弱,時不時地咳嗽著。

“你這是什麼話?師兄是我的恩人,沒有你我或許活不到今天。”畫眉的聲音還是很柔情,隻是多了一份憐憫。

“以前我們過的很快樂,是嗎?”

“嗯!”

“真懷念那段時光,你的任何要求我都盡力滿足你,你說想劃船,我便去把公園的腳踏船偷來讓你劃,你說想飛翔,我就帶你乘坐熱氣球,你說想潛水,我就帶你去馬爾代夫,你說想救那小子,我也立馬就把他背回島上,我從沒有違背過你的任何要求對嗎?”烏鴉越說越激動,聲音也開始顫抖。

“嗯!”

“對你,我從未後悔自己做過的任何事,但是,現在,我想告訴你,我後悔了,我不該把他帶來,他本該就是個漂在海上的屍體,我救了一個毫不相識的人卻失去了自己最愛的人,我真是個混蛋,不,是個傻蛋,我自作孽……自作孽。”烏鴉捶胸痛哭。

之後再也沒有任何聲音傳出來,兩人都沉默著,洞口的王河清不忍再聽下去,默默地離開了。

他回到自己的家,發現飛鷹已經在那裏等著他。

“今天很感激你,謝了。”

“那我們現在就是朋友了?”

王河清沒有回答。

“那我當你默認了。我叫托尼貝賈,泰國人,三歲就在島上了,你叫什麼名字?”

“王河清,中國人。”

“這裏是不允許我們用真名的,因為我們都是殺手,即是殺手,過去的東西就要全部丟棄,就連自己的名字也一樣。”

“不,我的名字受之父母,就算死了,我還是叫王河清。”

“你果然和他們不一樣,不過你可知道今天你闖下大禍了?”

王河清聽飛鷹的介紹後才知道,島內很多殺手都是來自不同的國家,大部分都是很小便接受嚴格的訓練。有訓練就必須會有競爭,競爭帶來了失敗,帶來了殘酷,帶來了不甘,也帶來了進步,很多失敗的人選擇了接受改造,改造失敗的全部進了逆風穀。王河清想到逆風穀裏堆積如山的骸骨,不禁為之感慨。

成功者不多,但皆是出類拔萃,其中最出眾的四個人。

饕餮,中國人,出生在島上,唯一一個以上古神話凶獸命名的殺手,島主首席弟子,曾經一夜之間殺了兩百多人沒留下任何痕跡,橫掃島上所有殺手,決鬥場上殺死二十多個一流殺手,那些人都是百裏挑一的殺手,他造就了島上的不敗神話,就連島主都曾經敗過一場,但是他沒有,一次都沒有。他現在不在島上,他很少回來,即便是島主二十年紀念日,因為他的任務都是最棘手的,最花時間的,什麼人都能得罪,隻有他不能。

百變狐狸,中國人,五歲來島上,饕餮結拜二弟,狐狸並不是最凶的野獸,確實最狡猾的動物,但最可怕的不是他的狡猾,而是他的百變。隻要是他見過一麵的人,他都能模仿,無論是聲音還是體型,他都能把自己塑造得天衣無縫,男的,女的,沒有他變不了的。他此刻也在島上,也在月光酒館,他現在肯定對王河清恨之入骨。因為他們當初結拜了三兄弟,三弟便是灰熊。

灰熊,北美人,來島時間不詳,但一直都是所有新人的噩夢,他目中無人,囂張跋扈,隻要是他看不順眼的人他都不放過,除了輸給饕餮外,也從未敗過。

廝鼠,越南人,禿鷹手下第一槍手,所有槍支在他手裏都是狙擊槍,精通國內外所有槍,百米外十二發子彈分毫不差的同時打進同一個山孔,孔的大小隻有小拇指那麼大。而他便是處處刁難王河清的那個矮子,他對畫眉更是一往情深,以前多次想致烏鴉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