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站在鍾塔頂層的窗口前,望著窗外的狂風暴雨久久不能平靜,消息沒有錯,地點沒有錯,甚至人物都沒有錯,可是,王河清人呢?剛才他明明聽到了,可是轉眼間便消失地無影無蹤。難道他從塔頂跳下去了嗎?

雷霆把頭探出窗外,緊湊的雨滴毫不留情地滴打在他的頭頂上,但是他一點都不在意。他低頭往下看,發現根本沒有立足之地,王河清除非能飛,否則不能從這裏逃離。那現在隻剩下一種可能性了。王河清攀爬到大鍾表內部去了,也就是說,王河清現在就在雷霆的頭頂上。

想到這裏,雷霆興奮不已,他命令手下擺出人梯,他一個縱身跳到天花頂部,用力推開鐵門,然後一個空翻鑽了進去。

一進之後雷霆立即在地上連續翻滾幾圈,確定靠在牆壁之後連忙打開手槍上的燈光,開始仔細搜索起來。

雷霆警覺性很高,他永遠不會讓敵人從背後偷襲,所以他一直貼著牆麵沿著牆慢慢移動。

這裏很嘈雜,齒輪滾動的聲音很有規律和節奏,甚至讓人聽了會想打瞌睡,但是雷霆此刻卻無比清醒,他感覺自己這一次離王河清很近,可能對方就在眼前了。

突然,黑影一閃,雷霆感覺到一陣陰風襲來,他知道王河清要來奪他手中的槍了。於是他連忙下蹲然後在地上翻了一個跟鬥,隻可惜,剛停下來他便被王河清一腳踢中,手槍隨即脫手。

然而,王河清並沒有繼續進攻,隻是呆呆地站在那裏。

雷霆也站了起來,扭了扭手腕,借著微弱的光線,他看清了王河清的臉。

那是一張略顯滄桑的清秀臉龐,五官就像畫家筆下的圖案一般,簡單而大方。嘴角那一抹微笑把所有黑暗都掃去,這個笑容似乎就像是在迎接多年未見的戰友那樣。

“不愧是雷神,聽力果然是一絕。那麼遠就能聽到我的聲音。”王河清說道。

雷霆想到剛才自己情急之下射傷鄧步紀的女兒,頓時惱羞成怒,“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吧,此刻你已經無路可逃了。別在做困獸之鬥。”

“大仇已報,我死而無憾,但是,我還是不想死在你們手裏。”

“那你覺得你還能跑得掉?”

“你絕望過嗎?”

“從來沒有,因為我從來都不會讓自己處在絕望的位置上。”

王河清突然狂笑起來,“那…你死過嗎?”

雷霆一愣,說道:“什麼意思?”

王河清突然舒展全身脛骨,做了幾次出拳踢腿動作,然後說道:“我不止一次在絕望中死去,但是我運氣不錯,死去還能重生,所以,今天,我不會死在你手裏。”

雷霆一聽也摩拳擦掌,“好,說得好,我到要看看,絕望到底長什麼樣。”

就在這時,雷霆耳機裏傳來槍聲,緊接著慘叫聲一聲接一聲,雷霆大聲喊道:“什麼情況?”

“我們遭到了埋伏,有狙擊手。我們已經有十個兄弟中槍了。”

雷霆大怒,衝著底下一層的手下喊到:“你們還不去支援?”

雷霆是軍中雷神,不單單是最高長官,也是最強戰士,即使王河清在此,他的手下也不會擔心雷霆會出什麼意外。

當所有人都離去後,雷霆摘下耳機丟到一旁。“你剛才本來可以趁機偷襲我的,因為我分心了。”

王河清說道:“打敗一個分心的人有什麼意思?我剛才就說了,今天,你將會看到什麼叫絕望。”

說完,王河清一個飛身膝蓋已經踢到雷霆身前,雷霆不敢怠慢,雙手用力去擋,可是力量太大,根本就擋不下來。而且,真正的攻擊並不在膝蓋上,王河清雙手突然從上往下用力一扣,雷霆的頭直接撞在王河清膝蓋上,瞬間鼻血便流了下來。

王河清退後兩步又停止了攻擊,靜靜地站在最開始站在的位置上。

“要不要等你緩一緩?”王河清問道。

雷霆頭一次感受到這種羞辱,大喊一聲,先發製人,衝到王河清麵前左手手肘一劃,右腿一抬,緊接著右手一拳直擊王河清太陽穴,但是,王河清居然沒有還手?任由他拳打腳踢。

“你什麼意思?讓我?看不起我?”

王河清抹去嘴角血跡,冷哼一聲,然後慢悠悠地說道:“我隻是想告訴你,這點疼痛對於一個在絕望中死去的人而言,簡直就是微不足道。我的憤怒,遠比這幾拳要強大的多。”

說完王河清也呐喊一聲,直接一頭頂在雷霆頭上,右腳側踢,直接把雷霆踢飛,還沒落地王河清就跟上又補上一腳,這一連貫動作實在太快,快到雷霆做不出任何還手和格擋的措施便倒在地上。

但是雷霆還是看清了王河清的腳法,第一腳踢出之後迅速踏擊地麵借力用力踢出第二腳,這第二腳的威力比第一腳強大了不知多少倍。雷霆忍住腹中疼痛,勉強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