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白道:“那除非她們全都瞎了,暴雨將軍江天嘯如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
淩雲素走到他丈夫江浩天身旁,悠悠地白了江浩天一眼道:“瞧瞧你這兩個好兒子,這麼大言不慚地互相吹捧,你也看得下去。”
江浩天滿臉慈愛地看著江天嘯、江天白兄弟兩,欣慰地笑道:“這兩個兒子都沒有辜負我的期望,難道他們說的不都是實情嗎?”
江天白道:“可惜五妹不在這裏,不然我們迎風城兄妹三人大戰北荒三獸,倒是有趣。錯過這麼好的機會,她非得氣瘋了不可!”
江浩天和江天嘯都默默點頭讚同,想著江雲碧暴跳狂吼的樣子,他們的嘴角不由自主地飄逸出絲絲笑意。淩雲素卻有些不樂意了,二女天靈遠嫁他鄉也就算了,他們光想到了五女雲碧,卻悄然忽略同樣留在迎風城的四子玉帆,這讓最疼愛那個四子的母親一陣心痛。那個不爭氣的四子啊!
江浩天沒有注意到妻子隱隱的不悅,意氣風發道:“碧兒不能親臨,我這個做父親的就代勞吧。咱們上陣父子兵,一起會會那巨熊去。”
江浩天有心要看看長子如何行軍部署,於是就以此次出征以漠峰關守軍為主的理由,將指揮權讓給身為漠峰關守將的江天嘯指揮。江天嘯當仁不讓,挑選了十八名精銳將士,加上自己江家父子三人,雄赳赳地馳出了漠峰關。
三隻巨熊有如三座小山丘,在龍首鋒下一個山穀裏共享著一隻麋鹿。江天嘯讓跟隨而來的漠峰關十八將士在穀口結陣,防止巨熊逃脫,自己則領著父親弟弟潛入山穀。
巨熊雖然身材龐大,反應卻毫不遲鈍。江天嘯三人剛進入山穀,巨熊便警覺起來,麵向進犯的人類咆哮起來。最大的那隻巨熊臉上有著一條可怖的傷疤,半個鼻子已經不知所蹤,渾身黑色的毛隨著憤怒的吼叫根根豎起,仿佛一根根的長矛,它張開的血盆大口足夠把江浩天父子三人一口全部吞下去。和疤臉並排站著的巨熊隻比疤臉略小,血紅的眼睛突出眼眶,搖晃著腦袋以蒼白尖銳的牙齒恐嚇著敵人。第三隻巨熊相對較小,隻有疤臉的一半大,站在另外兩隻巨熊後麵,眼睛滴溜溜地轉著,時而加入到另外兩隻巨熊的吼叫中,時而趁人不注意便低頭啃一口鹿肉。
江天嘯道:“疤臉是我的!”
江天白忙道:“那紅眼就交給我!”
江浩天淡淡一笑,由著兩個兒子往前衝去,分別和疤臉、紅眼纏鬥都在一起,自己則一邊觀戰,一邊用眼角的餘光留意著那隻貪吃熊。貪吃熊見兩個人類都和另外兩隻巨熊纏鬥在一起,在巨熊的掌風間騰挪躲避,處於下風,而另外一個人隻關注著旁邊的戰鬥,完全沒有注意自己,於是忍不住低頭往那隻麋鹿上再來一口。
江浩天等的就是這一刻。就在貪吃熊咬住麋鹿的那一刻,江浩天出手了。他使的是一把名為“古月”的短刀,樸拙得仿佛亙古而來。刀刃並不鋒利,仿佛尚未發硎,然而微微彎曲的刀身蒼白耀眼,讓人強烈地感覺到其內在的力量。刀莆一出鞘便人刀合一,如一道閃電般激射而出。貪吃熊反應過來已經遲了,熊掌雙雙擊空,刀身人影從它的肚子穿透而過,被絞爛的血肉從肚子上巨大的豁口奔湧而出。江浩天盤膝坐在貪吃熊背後一塊高聳的岩石上,古月置於膝前。人刀合一,穿熊而過,然而無論人身或是刀身,都沒有沾上一絲血跡。山風吹動他的衣角,他不動如山。
貪吃熊難以置信地盯著自己的肚子,半晌才反應過來,不知所措地一會望向疤臉,一會望向紅眼,哀嚎著茫然向前走了幾步,終於一跤跌倒,怎麼也爬不起來。
見到貪吃熊倒在一片血泊中,疤臉狂暴地吼叫起來,直震得江天嘯兩耳轟鳴。緊接著疤臉吐出一口氣來,腥臭含毒,江天嘯緊緊閉住呼吸卻還是覺得頭暈眼花。接連躲開疤臉掃來的幾掌,忽然腦後生風,江天嘯急忙回刀向後,疤臉的尾巴如狼牙棒般掃來。江天嘯及時砍到了橫掃而來的熊尾,然而熊尾堅韌如玄鐵,把江天嘯連人帶刀掃飛出去,撞在樹上。這疤臉不僅身大力巨,而且動作極其迅猛,攻擊花樣百出,而且皮毛堅韌有如鐵打的一般。江天嘯給震得周身麻木,氣血翻湧,一時間竟然有些動彈不得。
疤臉巨熊狂吼一聲,轉身向入定般不看亦不動的江浩天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