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允猛然雙肩一顫,身子匍匐更低,“皇上……這樣的玩笑,怎能亂開。”
雲離落睨著白允的目光,收緊,收緊再收緊,犀利如利劍,似要在白允身上穿出兩個洞來。
忽然,他冷笑一聲。看了看嚇得麵色如紙的皇後,又看了看白允,對後趕來的蓮波說。
“天牢的牢房,收拾三間出來。皇後、太子和使臣身份特殊,總不能虐待了他們。”
再不看皇後一眼,任憑皇後的哭喊淒厲,決然起身離去。
“皇上……臣妾,臣妾真的冤枉啊皇上。”
“皇上,皇上……”
“皇上……你聽臣妾解釋啊……”
大步走到院中,棲鳳宮的宮人被侍衛圈在一處跪著。誰也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麼事,隻知道皇後淒憐祈求也得不到皇上的原諒。
雲離落冷眼掃過一眾戰戰兢兢的宮人們,嚇得宮人們匍匐在地,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出。
“殺。一個不留。”
他輕淡的口氣如這夜秋風般清冷,隻是柔柔吹過,足以讓人冷入骨髓。
短暫的死一般的沉寂,侍衛們拔出明晃晃的大刀,或哭或哀求的聲音,激不起雲離落絲毫憐憫,漠然轉身,恍若那些即將赴死的隻是毫不起眼的螻蟻。
刀劍刺破肉體的“噗哧”聲,垂死掙紮的哀嚎交疊,棲鳳宮寂謐的夜晚瞬間變得驚悚恐怖起來。
金鈴聽到大殿這邊的聲音,趕緊披上衣服出來看發生何事。當她看到斑斕燈火下,那一道道濺起的血光,當場嚇得大腦一片空白。
雲離落本正要離去,忽然看到金鈴微隆起的肚子,他大步奔了過去。
“你腹中,又是誰的孽種?”他一把抓住金鈴柔順的長發,在她耳邊冰冷低語。
金鈴猛然大抽一口涼氣,身子不受控製地戰栗起來,嘴也變得不好用,擠不出絲毫聲音。
彩英早被外麵的恐怖景象嚇得魂都飛了,待回過神,也顧不上金鈴這個主子被皇上那樣不客氣的抓著,趕緊找地方躲避逃命去了。
“關緊宮門!一個都不放過!”雲離落發現有人想逃跑,大吼一聲,地動山搖。
厚重的宮門趕緊被關上,立即有人飛身過去,一刀結果了“狼哇”亂叫逃跑的彩英。
“朕倒要好好印證一番,這個孽種,到底是誰的。”雲離落笑靨邪肆,一掌按在金鈴的腹部,痛得金鈴額上冷汗涔涔。
“皇上……臣妾……”
金鈴嚇得滿目淚痕,哀求地望著雲離落,若不是被雲離落抓著,隻怕已癱軟在地。
雲離落一把將金鈴丟給蓮波,“髒了朕的手。”
“皇上……皇上……臣妾冤枉啊……皇上,您聽臣妾解釋……”
皇後被侍衛從殿內拖出來,見雲離落還在院中,掙紮著就要撲向雲離落。
雲離落麵露不耐,眉心悠然緊蹙。
侍衛當即明白,狠狠捂住皇後的嘴,又用黑色的袋子套住皇後的頭,硬將不住掙紮的皇後押了下去。
孫如一踏入棲鳳宮那一刻,行醫多年早就敏感的鼻子,當即就聞到一股子血腥味,並肯定是人血。如此濃厚的人血,駭得他心頭驀然一怵。
弓著身子不敢旁視,一直走進大殿。就在他邁入最後一隻腳時,殿門瞬間緊閉。
“砰”的一聲巨響,一種不好的預感自心底油然而生。
“微臣參見皇上。”
孫如一恭敬跪地行禮。眼角餘光掃見金鈴就癱跪在一旁,發絲淩亂,臉色蒼白。
一見金鈴,那種不好的預感,便更加肯定了。
小郭子躬身上前,呈上一個東西,“回皇上,這是在孫太醫房中搜到的香囊。”
“皇上……”孫如一想辯解,又覺得反而越描越黑。欲要脫口的話,又咽了回去。
蓮波又呈上一些女兒家自己做的手工物件,“皇上,這些飾物都是從金貴人房中搜出來的。金貴人喜歡翡翠,這些東西上都綴了翡翠珠子為裝飾。”
雲離落拿起小郭子呈上的香囊,又從蓮波那拿了個扇套,略比對下,嫌惡地將那些個東西狠狠丟向金鈴。
“自己看!”他的口氣,格外厭惱。
金鈴顫抖地拿起丟在地上的香囊……這個香囊,是她的最愛。上麵的翡翠珠子乃皇後賞賜,宮裏的嬪妃都沒有這樣好的翡翠。為了顯擺皇後對她寵愛有加,讓宮裏人敬畏,曾日日戴在身上不離。前幾個月不慎丟失,多番尋找不果,怎會在孫如一那?
“繡工一樣,顯然是金貴人的東西。”蓮波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