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徑直來到那個挖壞的墳場。
之前,為了獲取那個寶貝,我通過各種渠道,研究我們這塊風水寶地幾個古老的墳場。根據各樣資料記載,我們這裏,在唐宋時期地處交通要道,東去JX、FJ兩省,南下GD再延伸到南洋,往西去,就是GX、GZ,甚至整個大西南。因為南來北往的人流物質,在我們這裏彙集,就形成一個級貿中心。在唐宋那個時期,算得上Chang江以南相當重要的城市。
又加上有相當的軍事意義(吳三桂也在這一帶稱過帝。開國大帥之一,也在這一帶一戰成名。八年抗戰,中央軍和倭兵也在這一帶發生過大規模的戰爭……),同樣也在這個市鎮的基礎上設立軍事機構。那時候的城市,自然不像現在的城市,不設防。能想象得到,我們這個地方的唐宋古城,肯定是壁壘森嚴,護城河寬闊,城樓威嚴,城牆高聳。這可城市雖然消失很多年了,但它曾經存在過的痕跡還在。我們這一帶的人,經常能挖到古老城磚。根據那些專家的說法,秦磚漢瓦算不上,唐瓦宋土名副其實。
專家在這裏考察一段時間後,不知道把一篇什麼鳥論文發布在某篇專業權威雜誌上,引起了業界轟動。不久,一撮撮陌生人,乘坐四個輪子的麻拐車,經常下到鎮裏。他們這些人穿戴幹淨高貴,個個都像香港老板台灣老板。他們有的是錢,腰帶上掛個BP機,手裏拽著大哥大。同時,出入各家飯店、發廊(雞店)、澡堂子(和雞店差不多)、賓館、舞廳(去這裏**鎮上的良家婦女)等地方,出手相當闊綽。有時候還去鎮上幾個中小學,捐點文具錢。或者去敬老院,給老人們孝敬點。因此,這幫人並不受到我們這裏的人排斥。
他們雖然嘴巴上說,來這裏考察農業和礦業的項目,哄得縣裏、鎮裏的領導團團轉。可我狼狗雖然年紀不大,也是這個行業的從業者。這些人身上散布那種無法掩飾也無法抹去的死亡氣息,毫無保留地暴露了他們的身份。
一夥土夫子。
那半年,前前後後,來了十多批考察項目的老板。這十多批人,無不在我們這一帶各個旮旯裏轉悠,都沒有什麼收獲,悻悻而去。
不久,有一篇類似的考古論文發表在那本權威雜誌上,說我們這個地方唐宋古城,應該東去五十裏的風縣那一帶。前文我和九嬸子對話,提到個那個趕集的地方,地貌和我們這裏差不多。
這個消息,是九叔團夥裏那些成員告訴我的,畢竟在這個團夥裏,我已經是九叔的繼承人了。九叔退下來之後,我就是這個團夥的老大。
九叔雖然那時候還沒有進去,他帶領我們一幫人,悄悄來到風縣那個地方。果然地貌和我們那裏相似。我們也喬裝成外地客商,抄一口“我母雞”架勢的港腔,四處招搖撞騙。通過幾天的“考察”,九叔和這個團夥裏兩大學究進行了口頭論證。
兩個大學究,一個是星城某著名大學曆史學院最為牛逼的廢教授。一個是B城某大學的教授,費教授,業界著名的文物鑒定專家。
000年後,國內扇起一股文物鑒定熱潮,著名紀實小說《黃金瞳》,有詳實描述。我狼狗自然改邪歸正了,做了一個三點一線的模範上班族。下班後,沒什麼社交內容,就窩在家裏看電視。畢竟做過土夫子,對文物有點著迷,因此有關文物類的電視節目,我總是追著看。這難免,不免讓我在屏幕上看到老熟人,費教授。小樣,十多二十年不見,小老頭一副國老的樣子。
本來廢教授這方麵的專業知識比費教授還強,電視屏幕上應該經常出現廢老廢教授。隻可惜,東窗事發後,其他成員都康鐺入獄,廢教授無顏以對:一個拿中K院津貼的著名教授,竟然和一幫土夫子走私分子勾結,盜墓並且倒賣國家文物;這事見不得陽光,廢教授一根尼龍繩子掉在樹上,結束了自己的小命。當警察找到他時,他已經在樹丫下吊了三四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