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的啞婆是鬼魂,不過她是正常死亡,她生前就是靈婆,死後也是陰差,不會騙你的。”
張皇上繼續說:“這就是我在山上為什麼不讓你亂說的原因,不過現在已經惹上了,誰也逃不了。你看到的娜娜是個大活人,思維和行為方式都和正常人類沒有區別。這是因為她被上家殺死後,在陰間陽壽未盡,跳出了生死輪回,就像我剛才所說的,一直都在繁殖。”
“這,真的有這種事?那她到底是人是鬼,還是行屍走肉。”
“不知道,這種情況不要說經曆,我連聽都沒聽過。活如屍,死如生,隻能這麼說吧。”
張皇上說這些的時候,我非常想告訴他,你身邊的大頭……
我想大頭也可能是這種活死人,但話到嘴邊終究是說不出口。
打電話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幾分鍾。
張皇上說:“今晚能暫時救你和阿九,但是需要七樣東西,我就說一遍,你記下來,這些都能在殯儀館找齊,我的行李也在靈棚。”
張皇上一頓一頓的說出這七樣東西來,確實都是很常見稀鬆平常的,眼皮子底下我就能收集兩種,艾草的草木灰好雞血。
“今晚零點整,是陰人的壽日,你把這七樣東西,分別放在殯儀館前後院每一個丁字形過道或者路口。他零點整一定會在其中的一個丁字路出現,到時候這些東西能困住他,至少天亮前你們會是安全的了。”
“好好好。”有個法子總比兩眼一抹黑強。
“還有,膽子大一點,不要害怕。今夜恰好又是鬼門關開的日子,發生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一定要鎮靜。”
我一聽他要撂電話,連忙說:“你們走後,帳篷外有許多長得很像黃鼠狼的貓科動物……”
“淡定,別說黃鼠狼,就算老虎也不稀奇。再過半個小時,跑出來的孤魂野鬼,逸散出來的陰氣,恐怕房子車子都會開口說話,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我還沒等草他媽,張皇上便掛了電話。
我飛快的跑回靈棚,在張皇上的行李裏,以及靈棚和帳篷中,快速的按照記憶,將他叮囑的幾樣東西找全。
找到最後才發現,狼毛?臥槽,這深山老林黑燈瞎火的,連個兔子都看不見,我去拿找狼去,別說狼,連條狗都沒有,即便有,人家也不可能老老實實的讓我拔毛。
我把這些東西用一張黃紙包好,將體恤塞進褲腰帶裏,然後把東西貼著肚皮藏進去,調整了一下心態,裝作沒事人似的走進了殯儀館。
等我再到殯儀館門口時,掏手機一看,一格信號都沒有,風是直上直下的吹,天空中的月亮像一盞慘白的燈籠,漸漸的鑽進了雲彩裏。
前後院的燈都亮著,大門口停著一輛帕薩特,我摸了摸機器蓋子,確實還熱著,肯定是爬山爬的。
這時我動了惻隱之心,甚至懷疑張皇上的判斷。難道天底下真的有兩個娜娜?機器的熱度、剛才娜娜的眼神言談舉止,她都不像問題的模樣。會不會張皇上他們壓製的瘋子娜娜才是陰人的奴隸,跟我們在一起的這個是正常人?
進了值班室,不出所料,我親祖奶奶看見我嗷的一聲,鑽進大頭那套髒兮兮的被子裏,露出半顆欠抽的腦袋,瑟瑟發抖的看著我。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我惡狠狠的瞪了阿九一眼,你他麻痹瞎了,有問題的人你不看,你怕我幹個幾把,這個煞筆玩意。
娜娜頭朝裏,麵對著牆,也躺在床上,阿九就蜷縮在她的頭上。
不知道是不是張皇上的話影響到了我,娜娜一動不動的躺著,真的像個死人。
我給阿九使了個眼色,這比居然推了推娜娜的腦袋。
娜娜慢慢的轉過身來,我甚至都怕她一轉頭就是一張鬼氣森森的笑臉。
“怎麼這麼半天,我都要睡著了,把雞腿放微波爐裏熱一熱,先吃點東西吧。”
我看了看手機說:“快十二點了,吃什麼東西,張皇上和大頭人呢?你剛才不是說,他們在殯儀館嗎?”
娜娜睡眼惺忪的坐起來,說:“我怎麼知道,我和港妹回來就沒看到他倆,可能又上山了吧,反正張叔是專業的,出什麼事他還不告訴我們嗎。”
我心裏咯噔一下,放屁,我剛跟張皇上打完電話,他們此時在縣城,十好幾裏地,飛過去的啊。可見娜娜說了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