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的好,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既然收了地府的生死簿,就得在業餘時間大扮“正義的朋友”給自己積累功德。
可某位女性時常以美容需要充足休息為由隨時溜號;連鋒這有名的吝嗇兼怕死鬼則一向鎦銖必較,能自己應付絕對不勞煩伊人大駕;於是麵對各方妖魔鬼怪、邪門歪道的時候,通常如昨晚般隻剩他黃某人一力承擔……如果再考慮到綠萼小姐每次關鍵時刻必掉鏈子的烏龍行徑,黃同學能手腳齊全地生存到現在足以堪稱奇跡的典範。即便是如此,他也已經許久都不敢去計算,自己還有多少陽壽可以繼續這樣揮霍。
平心而論,黃自立不是沒想過索性連辭職帶搬家,離開那倆損友安享餘生。可他這人到底還是有那麼點戀舊,畢竟好幾年的誌同道合加同事情分擺在那裏。又一向當尖兵骨幹慣了,總還有點地球離了他沒準偏離點軌道啥的小自信。自己手裏那本生死簿雖然跟他不太對眼,可伊人和妙兒若是在他麵前笑上幾笑,或者溫言軟語一兩句,他那雙腿就自動跟人家後麵走了……
(音樂再度響起)
幹部和群眾是一家
上下同心像那連褲襪
襪兒連著褲
褲兒連著襪
剪掉了褲兒襪兒也破
剪掉了襪兒隻剩褲衩啊~~~~
……
即使心思完全沒在會議上,聽到耳邊傳來如此應景的“曲解”,黃同學也實在有些無言。估摸著這大概是某位領導已經在做總結發言了,便按照慣例開始悄悄整理抽屜,給散會後應當進行的那些正常工作做點準備。
誰知他剛掀開幾本雜誌,就發現抽屜裏多了個金黃色的物件。一邊保持著虛心專注傾聽著領導高論的姿勢。一邊輕輕把那東西翻過來,略微低下頭端詳上兩眼,看起來象是一隻瓷質的招財貓。不知道又是綠萼那家夥從哪裏搜羅來的,懶得計較那麼多,慢慢把抽屜合上,眼不見為淨。
黃自立的這一係列動作沒有驚動大多數人,基本上隻落在連鋒一個人眼裏。明顯大家開會的時候都是各忙各的,連鋒雖然對黃同學沒有特殊的興趣,但是與其看著其他人在筆記本上悄悄畫小人,黃同學神態上的千變萬化似乎更有趣一些。
於是,連鋒習以為常地笑了笑,便在筆記本上無聲地敲出一行字:
“每到這個時候,我都忍不住有點同情他。可憐他到現在還真以為綠萼無法控製那些幻象。”
而屏幕上那在別人看來極為普通的WORD文檔上,亦自動跳出若幹字句來回應。
“他滿腦子的幻覺還真有趣,你又背著我給綠萼妙兒她們看什麼古怪東西了?這倆小家夥還真是不學好呢……”
一聽便知,這筆記本又是伊人所幻化的——在正常人眼裏,某人隻是在專心地記錄領導指示而已,反正做編輯的打字速度都慢不到哪裏,即使別人從他背後過去,也隻會把他裝腔作勢的虛按當作盲打。
“就算她們要學,我也得有空教……說起來,你有沒有覺得他抽屜裏那隻招財貓很眼熟?”
“不僅是眼熟,同昨天被害者房間傳出靈力波動都完全一致。或者再準確點說,倀鬼們似乎就是沿著這個波動才尋找到的目標。”
“隻不過昨天那些家夥逃出門的時候,這個波動也自動減弱直至消失,把你我的注意力轉移開了而已……不過說起來,我總覺得這東西感覺很討厭。”
“嗬嗬,事情開始變的有趣起來了。”
“某女子先是得一筆橫財,接著便險遭殺身之禍。公司每人甚至許哲都有小筆進帳,偏偏某人屢次破財。”
“扶桑居然也能出產如此順應天道的吉祥物?”
身為討論對象的某人絲毫沒有察覺這段對話,散會後一直忙於甩頭揉眼的黃自立經過反複確認,終於鬆了一口氣。“這該死的藥勁總算過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