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少爺轉頭看來,“二弟妹,你說是吧?”
江意沒有說話,纖長濃墨的眼瞼垂著,嘴角帶著淡淡的諷刺。
“二弟妹啊。”秦大少爺指了指後方的那群秦家人,“你看看那些人,一個個都沒安好心呢,你手裏這些股份可不是什麼好東西,那是催命符。”
“不牢大哥操心,我惜命的很。”
秦大少爺以為江意願意交出股份,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父親昨天還提到了恒江的事,你那個同父異母的姐姐實在是過分。”他理了理西裝,轉身離開,“你放心好了,沒人能欺辱我秦家人。”
隨著秦家大少爺離開,其餘人也紛紛走了。
江意轉頭看了眼,然後就收回了視線。
不是秦家人怎麼了?
到了她江意手裏的東西,就沒有吐出去的道理!
秦謹臣的喪禮不需要江意料理,有人會把所有事都安排妥當,而江意在骨灰下葬的時候,倒是多留了一會兒。
她和秦謹臣是在那個精神病院認識的,早在一年前,江意就想回s市,她見不得江家人那麼逍遙。
但秦謹臣說他需要一個妻子,用盡手段將她帶來了首都,還非要和她結婚。
他是個斷腿的瘸子,常年坐輪椅,雖然生的貌美,但江意是個性情冷漠,並且共情能力很低的人。
她從不可憐秦謹臣,反而時時刻刻想弄死他。
這世上的可憐人多了,秦謹臣少了雙腿,但還是個有錢有權的瘸子。她要是有同情心,更該可憐那些沒錢沒權,隻能在街邊要飯的瘸子。
而且秦謹臣性情偏執古怪,喜怒無常,江意想跑回s市,他就把她抓回來,讓人拿著電鋸嚇唬她,說要把她也變成殘廢,他們倆做一對殘疾夫妻。
江意當天晚上進他臥室,往他心口紮水果刀,差幾厘米就弄死了他。
後來,秦謹臣的臥室門口常年有兩名保鏢守著,不會讓江意隨意進出。
兩個人都是冷漠殘忍的人,根本無法互相取暖,更別說產生感情。
這種禍害,怎麼就死了?
江意點了三炷香,怔怔地望著那輕煙飄起,墓碑上的照片似乎都模糊了起來。
怎麼就死了!
手上突然用力,她將三炷香掐斷了,眉眼間湧起不可抑止的煩躁,然後把斷香甩在了地上,狠狠一腳踹在墓碑上。
“誰他媽稀罕你這點錢!”
黑白照片上留下一個鮮明的腳印,江意像是氣不過一般,又踹了一腳,還把墓前的貢品全踢翻了。
等到江意離開,宮學明還心有餘悸地站在原地。
他是今年才去秦氏酒店當總裁的,以前都是在二爺身邊辦事,見識過江意狂躁症發作的樣子,那叫一個恐怖。
直到,有人給他打了電話。
“喂,二爺。”宮學明壓低聲音。
“她怎麼樣?”
“夫人她...”
“傷心嗎?”
“不怎麼傷心的樣子,倒是發病了,墓碑照片上全是她的腳印。”宮學明轉頭看了下,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她..她現在拿了個鏟子過來!不會要刨墳吧!!”
秦謹臣:“......”
這個小祖宗!
江意把秦謹臣的墳鏟了,還被秦家主派來的人抓了個正著,她便抱著秦謹臣的“骨灰”躺在了土坑裏,眼淚悄無聲息地流了下來。
她的聲音有些悲戚,“謹臣,你走了,我和孩子怎麼辦...”
宮學明和秦管家嚇了一跳。
孩子?什麼孩子?!
電話那頭的秦謹臣:“!!”
他剛死,就被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