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放假就放假，看個屁，趕快滾。”李斯文懶得解釋，極其不耐煩的罵道。
李斯文，從來不斯文。
甚至老板暴脾氣的工匠們頓時一哄而散，放假他們巴不得呢。
“嘿嘿。”目送匠人們離去，李斯文又回首看了一眼還在大鐵墩上努力的白負，嘿嘿一笑。
李斯文深知白負現在的狀態，當然不可能讓任何人去打擾到他。
如果因此影響了一個潛力無窮的，未來完全有可能成為銀翼帝國頂級鑄造師的天才，李斯文必然不可能原諒自己。
鑄造師和鐵匠不同，鐵匠終其一生隻能打鐵。
而鑄造師卻是能夠打造傳說中神兵利器的那群人。
整個銀翼帝國，能夠被稱為頂級鑄造師的人，不超過六個。
在李斯文看來，白負很有可能成為那種人。
當然也僅僅是可能，但這個理由已經足夠了，他才不過十六歲，擁有無限潛力。
白負不知道，自己的老板為他做了什麼。
他的鐵錘從來沒有停歇過，一塊又一塊的墨鐵被他不斷鍛造，完全忘記了時間，為的就是尋找剛才那種狀態。
但不知道怎麼的，已經連續鍛打了七八塊墨鐵，他再也沒有鑄造出品質9以上的白鐵了。
時間流逝，不知不覺已經下午。
中途沒有停下一刻的白負也逐漸感覺到了一絲疲憊，停下了手中的鐵錘。
“為什麼會這樣。”他望著腳下堆積了十多塊的墨鐵，眉頭緊皺。
一共十三塊墨鐵。
除了剛開始第一塊達到了品質9，成為了白鐵以外，其他的十二塊，沒有一塊成功。
盡管這十二塊墨鐵的品質普遍都保持在了8以上，隻有一兩塊在品質8以下。
這種可怕的鍛造質量，在衛城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了。
但白負依舊不高興。
“這很正常。”白負的耳畔傳來了李斯文的聲音。
白負鍛造了一天，李斯文看了一天，這時候總算是開口說話了。
“老板。”白負看向李斯文，微笑著招呼了一聲。
李斯文雙手抱胸，點頭算是回應了白負的招呼，而後走到鍛造爐的麵前，指著他腳下的那十餘塊墨鐵說道：
“品質9隻是一個衡量標準而已，能夠鍛造出品質9材料的工匠，也不是每一次都能鍛造出來這種質量的材料。”
“如果你認為，鍛造出品質9的工匠，每一次都能達到那種標準，那便是大錯特錯了。”
“這需要一定的機緣巧合。”
說著李斯文指了指自己。
“例如我，我也能鍛造出品質9的材料，但為什麼這些年，一塊都沒有鍛造出來。”
白負眉頭皺了皺，好像明白了什麼。
李斯文繼續解釋道：“我說了，品質9隻是衡量一個鐵匠能力的標準而已，一旦他成功鑄造出品質9的材料，他的技藝將會得到提升。”
“最直觀的體現就是你今天的這些墨鐵的質量。幾乎百分之八十以上都達到了品質8以上。”
“而昨天，你隻有百分之三十左右。”
“換句話說，你現在的技藝已經得到了突破，進入了一個全新的境界，有資格鍛造出品質9的材料。”
“僅此而已。”
白負若有所悟，緩緩點了點頭：“明白了。”
若沒有李斯文的指點，天真的他還以為，自己從此以後，將會是鍛造出品質9的常客。
“你已經很了不起了。”李斯文癟了癟嘴，安慰道：“別的我不敢說，整個衛城找不出比你更年輕的鑄造師了。”
“鑄造師？”白負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稱呼。
“嘿嘿，能夠鑄造出品質9的人，已經不能稱為鐵匠了，而是鑄造師。”李斯文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我也是一個鑄造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