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提捉虎了。
不被老虎叼走,變成倀鬼都算是運氣好。
“散了,散了!”
單勇薪揮了揮大手,讓弟子們散開,他自己則是赤著雙腳從鐵砂地裏走出,晃晃悠悠的離開了演武廳。
途經門口的時候,單勇薪瞧了眼屋外雨簾之中那些站樁的身影,不屑的哼了一聲。
隻有踏入凝血境的拳館弟子才能有登堂入室的資格,至於還沒有進入的,就隻能在雨中修行,打熬氣血筋骨。
單勇薪離開後,少年少女們紛紛繞過鐵砂地,向著一群虎狸奔去。
李茂就在其中,見到這群精力旺盛堪比二哈的拳館弟子擁過來,他打了個哈欠,甩著尾巴慢悠悠的爬上了高架,找了個高處臥了下來,絲毫沒有理會他們的想法。
下雨天睡覺被吵醒就算了,還要被當成模特肆意觀看,有時候更要被上手撫弄,別的虎狸子說不得能忍受,前世為人的他可受不來這些。
更別提,有些人手腳不幹淨,撫皮摸骨的時候,盡奔著毛荔枝下手,這個他就更不能忍了。
反正單家拳館豢養的虎狸奴有三四十之數,他就算是摸魚偷懶,也有別的狸奴讓這些精力旺盛的少年少女觀摩把玩。
上了高處,李茂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重重吐出。
穿越至今都一個月了。
他也漸漸習慣這副貓的身軀了。
可就算如此,他也懷念自己的前世生活。
空調電腦遊戲機,外賣自助小燒烤,就是老家哪所破破爛爛的老舊祠堂他都懷念起來。
“為什麼穿越這種事兒會落在我身上呀?”
李茂瞅了眼門外的雨簾,鼻子就是一酸,這該死的江陵城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在下雨,就沒見過停歇的時候。
他想念陽光,想念微風,想念前世,就是哪所破爛的老舊祠堂他就想念的緊。
自己怎麼就穿越了呢?
過去的一個月裏,李茂不止一次的想過這個問題,一遍一遍的回憶著自己穿越前的記憶,從早飯刷手機到蹲廁所撕衛生紙,乃至於自己擺弄那口祠堂裏的破香爐的記憶都回憶了不知道多少遍。
等等——
李茂睜大眼睛,耳朵不受控製的抖動起來。
香爐!
是那口香爐!
猛地支起身子的李茂在高架上來回轉悠,尾巴都不受控製的翹的高高的。
自己在穿越前的最後記憶,就是擺弄了家裏祠堂的那口破香爐。
他家裏有祭祖的傳統,每次祭祖都要從居住的魔都跨越一千多公裏,回到北方山村的老家祭拜。
祭拜一次,花費七天時間。
七天內,祠堂香火不能斷。
自己在穿越前,就是在給香爐上香。
然後——
還不等李茂思考太多,急聲哭喊撕碎了雨簾。
“大爺,大爺!!!”
幾個身形精壯的身影抬著一口擔架撞碎了雨簾,直接衝進了演武堂。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演武堂所有人都投去目光,包括思緒被打斷的李茂。
擔架上躺著一個麵容凹陷的壯漢,壯漢身上披著蓑衣,抵擋雨水的衝刷,眼耳口鼻扭曲成一團,整張臉陷入腦袋裏麵。
最關鍵的是,已經有一條血肉翻卷的胳膊從擔架上垂落下來。
這人已經死了。
“單師父不在,他去後堂歇息了!”
一個少年朗聲開口間,抬著擔架的一人連忙順著廊道向後堂走去。
“我去喊大爺,你們在這裏守著。”
少年少女們相互對視,心中升起不妙的滋味,膽大的敢向那擔架上的死屍投去目光,膽小的看也不敢看。
可是演武堂內,看的最為專注地卻是李茂。
因為,在他的眼中,正有一口香爐微微震顫。
【發現九品香土,是否獻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