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裏透紅的土壤從虛無中聚攏起來,一粒粒的聚攏成團。
香土迅速變形,仿佛有無形大手將其揉捏塑形,很快就化作一根黑裏透紅的線香。
線香落在香爐上,無火自燃的同時,又如引信快速燒光,隻留下香灰落在香爐的凹槽裏。
煙氣蒸騰間,李茂的眼神出現了一瞬的失焦。
【獻祭完成,你獲得:密辛、虎肖拳經·殘、血氣增幅】
渾身劈啪作響的虎狸貓,張口嗬出一口熱騰騰的白霧。
獻祭後的血氣增幅帶來的力量猛增的感受,令他感覺自己可以一爪子拍死一頭牛。
不過——
李茂瞅了眼那如暴風眼一般的戰團中心,搖了搖頭,把這錯覺甩了出去。
就算是一爪子拍死一頭牛又如何?
單勇薪和那青年的破壞力,都相當於前世新聞裏看到的坦克轟炸了。
穀地已經因為兩人的交手變得滿目瘡痍,就這才過去了十幾個呼吸的時間。
得到的密辛,李茂沒時間查看。
新得到的虎肖拳經殘卷也不願意去品味,反正這東西已經落袋,後麵啥時候看都行。
現在最要緊的是趕緊把死去拳匠的香土收集了,然後進行獻祭。
李茂從蓑衣下冒出頭,發現其餘的拳匠已然是橫死當場。
單勇薪帶來的虎狸貓群也死傷殆盡,隻剩下他一個獨苗苗。
發現這一幕,李茂縮了縮脖子。
幸虧他在出城的時候,選擇搭順風車,這才免於最開始的屠殺。
不然的話,地上躺著的屍體裏就有他一個了。
李茂看了眼離自己最近的屍體,像一條毛毛蟲一樣,肚子貼著冰冷的泥水,一聳一聳的向著那具屍體靠近。
襲擊者隻有那青年一人露麵,不見是否有別人。
可是,那一個照麵就把拳匠們腰斬的彎月弩箭,不可能一個人就操控的過來。
那青年必定還有其他同伴在,就隱藏在看不見的地方。
所以,必須要穩如老苟才行。
隻要能活下去,幹什麼都行。
李茂想條毛毛蟲一樣貼地摸屍的時候,青年與單勇薪的廝殺也接近了尾聲。
“死!!”
單勇薪雙手同時拍出,身前空氣遭受巨力擠壓,竟然被壓成薄薄一片,被推著一並砸向青年。
青年麵對如此爆烈的攻勢,驚鴻般的身影不退反進,迎著單勇薪的一雙肉掌頂了上去。
“蠢貨!”
單勇薪獰笑出聲,虎肖拳經中最強殺招的猛虎硬爬山,就是江陵城裏任意一家拳館的館主都不敢硬抗。
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子敢正麵硬抗,簡直就是找死。
可下一秒,
單勇薪臉上的獰笑化作一片鐵青,青年在靠近單勇薪的那一刻,身形如陀螺旋轉不休。
螺旋勁風將地麵犁開一道道溝壑,隻是一個恍惚間,青年已經從單勇薪麵前消失不見。
單勇薪眼前隻有一抹青黑轉過,緊接著他的後腦就是一麻。
眼眸睜大的單勇薪,臉部肌肉開始不受控製的膨脹,五官遭受膨脹的臉部肌肉的擠壓,也開始變形。
眼球從眼眶裏噴出的單勇薪,麵孔直接破碎,紅的白的一股腦的炸飛出去。
“嗬,故夢幻影不過爾爾。”
青年收回點在單勇薪後腦的劍指,單勇薪後腦向內凹陷,發絲如同漩渦一般向著中心扭曲。
“真是不堪一擊,一千兩百年前的古人就這種水平嘛?”
“可笑至極。”
青年甩了甩袖袍,將落在身上的雨水震開的同時,他的身後突兀的出現兩道身影,半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