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貴園小區住了一年多了,跟房東的關係很不錯。周圍的鄰居,相互都熟悉了,見麵的時候基本都打招呼。這院裏有個賣水果的,在自己家裏開了個小型超市,經常去他哪兒買東西,經常來往熟悉了,秤高秤低,差個毛兒八分的也就算了,有時候相互信任,沒帶錢的時候也可以拿走,回頭再送回來。
某天我去買水果,老板在門口裹著一個軍大衣,歪著脖子,齜牙咧嘴的。問其緣由,卻原來脖子落枕了。正好閑來無事,我叫他脫了大衣,伸手在他脖子上用力按摩了幾下,趁他不注意,使勁一扳,隻聽“嘎巴”一聲脆響,然後叫他活動一下,好了,沒事了。老板馬上熱情起來,伸手往我秤好的袋子裏又塞了幾個蘋果。後來知道我懂醫術,左右看了一下,悄悄地問我:撞邪會看不?
這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十七歲,正上高中。因為是夏天,家裏悶熱,所以傍晚吃完飯,就帶著家裏的小狗,出去遛彎兒。除了這個小區,往西走,沿著涼水河的河堤,往東邊轉悠。走到河邊的時候,總覺得背後有人跟著,就好象有人在背後用眼睛使勁盯著她。女孩很奇怪,左右看了一下,因為天色不是很晚,來回逛悠的都是這便小區裏的人,也有牽著大狗從身邊過的,人倒沒什麼,可是被牽著的那些大狗,白天很溫柔的,這時候見了她好似不認識,全都衝她齜牙咧嘴,嘴裏嗚嗚地咆哮著。女孩雖然奇怪,卻也沒有在意。從東邊的口溜達回來,進了家門就覺得困倦,等睡醒一覺,神智就昏沉了,心裏無比的激憤,隨手抄起家裏的東西亂摔一氣,嘴裏罵罵咧咧,父母出現問她的時候,女孩像瘋了一樣,衝上來抓了她爸爸滿臉花,她媽連忙抱住她,這女孩還是不依不饒的,嘴裏絮絮叨叨,說的好像都是她爸爸的隱私,有很多事,他爸爸都記不起來了,經女孩提醒,當場嚇得臉色煞白。
這邊雖然是北京,實際上靠近河北,算是農村。過去村子裏有很多這類的事情發生,而各地的村子裏,也經常有一些看香頭,拜五仙的巫婆神漢。接連找了好幾個來看,全都被女孩打跑了。去周圍的醫院去治療,任何醫院,多先進的儀器,都查不出毛病,而這女孩,一進醫院,什麼都清醒了。但是隻要一回家,肯定要趁著她爸爸不注意,上去抓他一把。我跟著賣水果的老板,繞過這棟樓,往後走了不遠,差不多在八棟的地方,抬手指了指樓上一個拉著紅色窗簾的窗戶說:看見沒,那個就是他們家。
老板先打了個電話,給那女孩的父親。時候不長,一個中年男子匆匆跑來過來,老板上前介紹我的情況,中年男子很警惕,看了看我,老板急了,就把我給他治落枕的事情說了。中年男子低頭考慮了一下說:好吧,既然都是一個院兒住的,看看也好。隻不過,你帶著他上去,我這段時間不敢回家,我家丫頭瘋了一樣,見我就抓,我也不知道怎麼得罪她了,唉……中年男子有些話癆,不過,從其麵上的五彩斑斕來看,這段時間確實受罪不小,老板也點頭表示理解。中年男子轉身剛要走,我一把拉住他說:不行。我治療這類疾病,必須有家長在場,您還得陪我上去,同意就治,不同意,您另請高明。我也跟您交實底兒,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中年男子有些猶豫,看了看水果老板,老板連忙拉起他和我往樓上走。
開門的是個婦女,頭發蓬亂,麵色比較憔悴。一見我們進屋,趕緊往外推她老公:你怎麼上來了,丫頭剛睡著。中年男子伸手指了指我說:這是咱弟弟請來的大夫,別廢話了,趕緊的,請大夫看看孩子。那婦女閉嘴以後,在靠裏麵的屋子,推開房門,一股子尿臊味撲麵而來。那婦女有些不好意思:孩子病了以後,高興了就吃點,吃完就在屋子裏拉尿。弄得屋裏像個豬圈,我還不敢進屋收拾,一進去,我們家丫頭就罵街。大夫請了不少,錢也花了不少,孩子就是不好,這日子可怎麼過啊。說著那婦女嗚嗚哭了起來。可能是外屋的動靜大了些,屋裏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外麵誰呀?讓不讓人睡覺?是不是XX回來了?叫他滾進來。(XX是女孩的父親)。我接過水果老板遞過來的香煙,點上,吸了一口。屋子裏的窗戶上,厚厚的窗簾拉著。可視度較低,適應了一會兒之後,基本可以看清床上坐著一個年輕長發女孩,滿頭長發披散著,麵色發青,兩眼直勾勾盯著外麵,那眼神兒,陰冷陰冷的。房間裏無處下腳,滿地都是黃白之物,尿**漬,氣味難聞。
叼著香煙走進房間,慢慢走到床邊,女孩往後躲了躲,我順勢坐在床上。女孩歪著頭看了看我:你誰啊你?不會又是XX請來的神棍吧?我吸了口煙,順勢吐出一串煙圈兒,隨手拉住小姑娘的手說:我不是神棍,我是個大夫,來,讓我看看你的脈象。說著,我三指伸向女孩的脈門,女孩猛的一掙,被她掙脫了,拉起被子將全身裹在裏麵說:你幹嗎?你想扣住我的脈門?我告訴你,趁早給我滾蛋,否則我對你不客氣。我連鞋都沒脫,往裏挪了挪說:我是個男人,你是個女孩,我今天倒想看看,你怎麼對我不客氣。說著話,伸手去拉女孩的被子。女孩急了,怪叫一聲,猛地撲過來要撓我的臉,我伸出左手往外一格,右手兩指並攏成劍指,迅速點出,一下子點在女孩的喉嚨上。女孩大叫一聲,昏迷過去。我隨手叫過女孩的媽媽,叫她給女孩把上衣脫下來,趴在床上。又叫賣水果的老板趕緊跑一趟,去藥店買兩根艾條,又打電話給我老婆,告訴她地方,叫她把銀針送來。
時間不長,我老婆跟賣水果的老板一起上來了。我讓我老婆去廚房看看有沒有生薑,趕緊切成薄片,薑片拿來以後,我把水果老板遞過來的艾條弄碎,把裏麵的艾絨捏成小塔狀,結果老婆遞過來的薑片,敷在女孩背後的穴位上,再把艾絨放在上麵點燃。連續換了兩次,三十三個穴位,已經有二十九個出來水泡。然後拿出兩條紅線,緊緊係住女孩的手腕,然後交叉互握。同時叫女孩的媽媽和我老婆扶著女孩做起來,從我脖子裏摘下一個九眼天珠,掛在女孩脖子裏。天珠一掛上,女孩的眼睛馬上睜開了。低頭看了看脖子裏掛的天珠,尖叫一聲,開始拚命的掙紮,卻又全身動彈不得。然後,我在女孩緊張的注視下,打開針盒,拿出一根三寸銀針,用打火機消了消毒,衝那女孩笑了笑。
女孩很是緊張,哆嗦著問我:你想幹什麼?你想使鬼門十三針?我告訴你,我不怕這個。有本事你就來,反正我不疼。看那女孩囂張的樣子,我點了點頭,隨手一針,刺在女孩的鼻頭上,當時鼻孔中流出血來,女孩一驚,慘叫一聲,又是奮力掙紮。我不管哪個,隨手起針,分別在人中,左右手合穀刺下,又從針合裏拿出兩根一寸針,刺進女孩的少商與隱白兩處穴位。這時候女孩囂張的氣焰消失了,渾身發抖,可憐巴巴地說:你這不是鬼門十三針,哪有第一針先紮人家鼻子的?你怎麼不按套路來啊?我笑了笑說:各有各的紮法,各廟有各的菩薩。廢話少說,我這兩下子管用不?如果同意,我可以不傷你性命,隻要你說清楚其中的因果關係,放開這女孩,否則,我可饒不了你。我也不怕告訴你,我這可不是鬼門十三針,而是道門青龍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