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逃荒(1 / 2)

殘劍已經離開有半年多了,村子裏的人們不明白,為什麼殘劍回來了又離去,於是人們開始猜想他大概是過不慣這裏的生活,雖然殘劍從未透露自己的身份,小開也從沒有對別人說過,但是殘劍的出現,時常會給村子裏的人們帶來意外的驚喜,不時的從外麵拿回來許多東西,雖沒有見過多大的世麵,也知道殘劍的身份不一般。其實他們也不知道殘劍的姓名,平時都以“道長”稱呼,即使連小開也不例外。

村子裏的生活依舊平靜,雖然少了殘劍,但人們終究還是無法回到以前的生活,至少在思想裏多了一種期盼,或者說是一種依賴,做事不如以前那麼集中。殘劍走的時候是九月初,正是金色的世界,小開每隔一月都會站在光禿禿的山頂上向第一次和殘劍一起回來的路上張望。現在小開正站在那裏,殘劍離開已有年餘,他對殘劍的離去久久不能釋懷,殘劍臨走時所說的話又浮現在腦中,隱隱覺得發生了什麼事,想想連道長都擺不平的事,自己又能怎麼樣呢?秋風瑟瑟,落葉飄飄,夕陽映得小開的臉泛著金色的光輝,秋風吹起漫天的塵土,就像沙塵暴一樣,小開朝回走去,沙土飛揚,彌漫了整個山。

小開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楊母已經將飯做好了,小開吃晚飯後,月亮也升起來了。小開睡不著,就出去走走,月明星稀,皓月長存,月光灑在大地上,就像是一盞明燈一樣,指引著小開。不知不覺的小開到了殘劍以前住的屋子,屋子已經破敗不堪,裏麵的東西卻還完好無損,隻是上麵落滿了灰塵,睹物思人,但已物似人非。

現在的小開已經是十五歲的小夥子了,已經是家裏的主要勞動力了,他正背著鋤頭向地裏走去,路上碰到了狗蛋,那是他以前的夥伴之一,他的父親就是林二狗。兩人見麵打了一聲招呼,對方也是去地裏,就一起朝地裏走去。隻聽狗蛋道:“小開,你說道長還會回來嗎?”小開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會回來吧!”狗蛋道:“他可能不會回來了。”小開心裏“咯噔”了一下,道:“你怎麼知道道長不會回來了?”狗蛋道:“這不是我說的,是我爹說的,聽說這種人很可能就是外麵所說的武林高人,由於厭倦江湖的生活,才找這種小村子來隱居,過不了多久,就會回去過以前的生活。”

小開一聽是林二叔說的話,心裏就像沉了一塊鉛,想起殘劍走時所說的話:“少則一年,多則數年也不能回來。”數年,到底是幾年,這其實是一個變數,是不是隻是道長的一個托詞呢?他不敢再想下去,其實村子裏的人們都在盼望殘劍能夠回來,這種依賴以前就有了,隻是那時人們尚不自知而已。當以後的的事情來臨時,卻無法應對。

冬去春來,葉枯花落,又到了冬天,俗語說“瑞雪兆豐年”,人們沒有盼到殘劍,卻盼到了大雪,起初人們也沒有注意,認為這是一個好兆頭,卻不料,大雪整整下了月餘,數十年一遇的大雪,到了年關,家裏僅剩的一點餘糧也快要完了。但畢竟是一年一度的大節日,外出的人也回來了。當年隻有狗蛋的父親一人出去,而現在當年的那些小夥伴出去了四五個,回來的時候也沒有那什麼,不過還是鞭炮陣陣。人們好不容易熬過了冬天,希望也升起來了,可是道地裏一看,他們全都傻眼了,地裏的麥苗全都凍死了,人們的希望也就隨之而破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