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臉上淡淡笑意,跟冷無霜走起。“寒兄,你聽得。這番見了柳姨,小子叩謝柳姨當年恩情。”雲清心中鬱結本已半開,聽冷無霜肺腑之言,心已無怨恨阻礙。
冷無霜眨了眨眼把淚花散去,鬆開手臂跟雲清並肩行走,臉上羞紅,淡淡甜蜜。雲清一點不計較自己幾番錯怪,這時也會拐著彎親近,不似臉上冷漠如木頭。
“可惜雲兄不會喝酒,家父見著雲兄這般侄兒,定然是要暢飲幾杯的。”寒夜笑著,又見戚憐看來,接著道:“家母見了幾位不似人間女子的姑娘,想必也是會極歡喜,在這地方,家母難有說得上話的伴兒。”
身後四人心中沒來由安穩,看寒夜品性,這番作客寒家,必然有趣。
花無雨心中好奇心盛,是何樣夫婦,養出寒夜這般讓師傅也是要連聲讚歎的男子。
戚憐清碎一口,也不扭頭,低聲道:“寒大公子,寒叔應未教導兒子口花花才是。”
寒夜摸了摸額頭,笑而不語。娘親,父親,孩兒回來了。
拐過山彎,便看得村子。
再平常不過的村子,四五十人家錯落在小山圍成的一大塊平地裏,道路上稀薄的積雪,露出鋪墊的鵝卵石,整齊幹淨。
申時下刻,天色漸暗,各處人家青瓦屋簷縷縷青煙升起。
柴火味道,飯菜香味,夾雜著雞鳴狗吠,還有不少孩子的嬉鬧聲。
好一幅雪景村晚圖。
寒夜一行六人四騎,響動不小。路邊人家紛紛看來。
“寒郎中回來了”村裏對寒家極是尊重,寒風兄弟免費教村裏兒女認字讀書,寒夫人為人和氣,他們的孩子又是村裏代郎中治好了不少人。
寒夜對村裏長輩也是敬重,這些平凡淳樸的人們,平常多給自己家不少方便。寒夜一一回禮。
“寒大哥回來了。”村裏也有不少半大姑娘,往日佩服寒夜會寫字會功夫還會開藥方,少女心思,這番見寒夜身後白衣雲清,寒大叔也是極英俊,可比不得雲清這般年輕後生打動少女心,村裏故意忌諱較少,有幾個膽大的,直著眼睛看著。
寒夜摸了摸額頭,輕聲道:“雲兄,這番你可搶了小子的風頭了。”
冷無霜驕傲的笑了笑,雲清臉色不自然,低下頭不語。
戚憐碎了一口,“看那幾個小姑娘樣,好像平日對寒大公子也是很待見,寒大公子這般樣。”
花無雨示意小青不要插嘴,聽著就好。
“哪有這回事,往常小子最是沒出息,跟姑娘們多說兩句話,臉便要紅了,她們時常取笑小子。”寒夜微笑說著,跟那些半大姑娘也打過招呼。
“聽這話,寒大公子如今出息了呀,因為跟姑娘說話臉不會紅。”戚憐冷笑聲。
雲清淡淡神情,不做表示,靜靜聽著,原來一路聽著二人拌嘴,也是愜意。
冷無霜花無雨小青三人要看寒夜笑話,一邊幾個大娘問了幾句話過來,三女跟戚憐一般碎了寒夜一口,四女停下腳步遠遠落下,任雲清陪著寒夜前麵走著。
“寒小郎中回來了?這麼多女娃子。“
“寒小郎中好本事,帶了這麼多媳婦兒回來?一個比一個俊俏。”
“我說怎麼這麼多天不見寒小郎中呢,原來領媳婦兒去了。”
“難道要借著春節辦喜酒,這麼多媳婦兒,可不好招待啊。”
一邊幾個年輕大嫂也插嘴。“難怪我們寒小郎中看不上村裏頭的姑娘呢,原來是有這麼幾個貌美姑娘侯著。”
雲清臉上閃過紅暈,見寒夜苦笑著臉上藏不住得色,掃了一眼,落在後麵。
寒夜也不在意,一向被戚憐憋氣,這番算是鄉親們替自己出口氣了,隻是無辜牽扯了冷無霜花無雨不甚好。跟眾鄉親打過招呼,嚷著“大叔大嬸大嫂大姐小兄弟小妹抽空去我家坐坐”一類話,走到村尾,前邊山彎後,便見著家了。
寒夜停下,等五人跟上,
“各位姑娘不要見怪,鄉親們熱情,小子我也不好辯說,越分辨越是說不清了。”寒夜笑眯著小眼,輕抱一拳。
“寒公子,小青看你可是聽得很高興!”小青撅著嘴。
“寒公子人緣這般好,可見平日跟鄉親們相處融洽,衝這情分,本姑娘不怪罪了,隻是,嗬嗬……”冷無霜在雲清身邊眼角餘光瞄戚憐,笑而不語。
雲清冷漠臉色上看好戲的神情,寒夜看著很別扭。
“寒大公子,想是你平日三妻四妾的偌大抱負時常掛在嘴邊,鄉親們見了我們幾個生臉女子才敢說成是你媳婦兒,寒大公子這樣抱負還是要藏著掖著,雖不是見不得光事,卻不好四處張揚,讓旁人難堪。”戚憐冷眼說著,寒夜苦瓜著臉,看住花無雨,“無雨姑娘有何說詞?看你們四位站成一排,無雨姑娘不說幾句,小子感覺缺了點什麼。”
花無雨微笑,“寒公子,不要鬧了,那邊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