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起身悄悄渡到小青身後,小青跨步蹲身,腦袋遠遠讓著,手中香火晃啊晃,點不是。
眼看要點到,寒夜在身後突然喝了聲“嘣!”
小青受驚,手中香火扔掉,跳起身轉身就跑,恰好撞在寒夜胸前。
花無雨失笑起來,雲清冷眼看著。
小青明白是寒夜使壞,瞪了眼。
寒夜抓起香火,學著小青樣,一下點著爆竹引線。
小青看清,捂著耳朵跑到花無雨身邊。
寒夜側身,後背對著爆竹。
嘣一聲響。
看桌邊花無雨小青俱是被震得肩頭微動,把香火插在地上,站起身過來坐下。“無雨姑娘與小青,往常過春節,玩些什麼。”
小青辮著嘴瞪著寒夜,“寒大公子,小青借著今年最後一天向你嚴正申明!從此時起,你要稱小青未小青姑娘,或者稱無雨姐姐無雨,冷姐姐無霜!”
花無雨失笑,對寒夜道:“寒大公子,小青不再是小姑娘了哦。”
雲清冷眼看了下寒夜,溫顏看向小青,“小青姑娘。”
寒夜白了雲清一眼,“小青,姑娘可不會放爆竹點不著,隻有小丫頭才會點不著爆竹的。”
“哼!”小青重重鼻子出口氣,過去拔起香火,撇了寒夜一眼,從袖口挽出一個大大的爆竹來。
寒夜跳起來,被花無雨扯著衣袖拉住。
小青把大爆竹豎在石塊上,擺好點火架勢,咬牙看向寒夜。
寒夜摸了摸額頭,“小青姑娘,算了吧,讓寒夜來點,寒夜樂意效勞。”
小青笑了笑,堅定的微微搖頭,回首香火向引線點去。手臂已經不再顫抖。
花無雨捂住耳朵,雲清也捂住耳朵。
寒夜站遠一步,心裏道:但願這個爆竹不會嚇著灶房忙活的人。
小青點著大爆竹引線,轉過頭前走幾步。
“嘭”聲巨響。
小青肩頭依舊震動了下,站起身,得意的看向寒夜。
寒夜微笑看來,“寒夜心頭向未把小青姑娘當小孩子看,寒夜口裏喊小青,是因為親近。”
小青碎了口,“不管,反正寒公子若稱無雨姐姐和冷姐姐做無雨姑娘冷姑娘,也得稱小青做小青姑娘!”
寒夜正經的作揖到地,“小青姑娘,小可這廂有禮了。”
在堂門外燒著紙錢,放了鞭炮。
吃罷年夜飯。
冷無霜想念師傅,悼念雙親。
雲清心思亡母,牽掛父親和鳳姨。
花無雨與小青自小被夜無月收養,從未離開過不夜集,一時動起思親之情。
這四人神色透著鬱結,寒夜戚憐二人也不知做何話開導。一桌人也無話語。
另一桌倒是笑聲不斷。
寒逸雲柳不及與戚非問記靈英二人,話題甚多。
村子方向不時傳來爆竹響聲,路麵風幹,各家的小孩子串巷子玩耍,家家戶戶掛著夜燈,玩耍起來也自得。
寒夜站起身,戚憐微笑看來一眼,另外四人似木樁般一動不動。
寒夜出去一會兒,拿著一疊敷風箏的皮紙進來。
寒逸雲與戚非問碰著小杯酒,桌上酒聞著,酒香飄動。
記靈英與柳不及湊一塊說話,不時看這邊桌一眼。
寒夜坐回位置
戚憐出聲,“你們,有誰自己做過風箏嗎?”
走神的三女一男皆木木的微搖頭。
“寒夜小時做過很多次風箏,每一個風箏都是飛不起來的,拉著線奔跑,風箏隻會在地上打轉。”寒夜見四人依舊沒有精神,從袖裏六個木頭骰子,木紋看出是桃木做的,光滑如玉的感覺。“這是家父教寒夜擲骰子時候做的,今夜年末,明天醒來就是新的一年。”
冷無霜雲清花無雨小青四人木木神情,看著寒夜,戚憐鼓勵的對寒夜笑一個。
寒夜把手中的骰子分別給了五人一顆,自己留一顆。“六顆骰子可以聚在一個盅裏,也可以獨自為戲。”
五人把骰子收好,精神起來。
戚憐微笑,“我們每人講一個笑話吧。一個人講五個人聽,如果隻有一個人沒笑,這個沒笑的要罰喝茶水兩杯;如果兩個或者兩個以上的人沒笑,講笑話的罰喝茶水兩杯;如果隻有一個人笑,這個人也要喝兩杯茶水。怎麼樣?”
小青笑起來,湊到花無雨耳邊輕語兩句,花無雨失笑點點頭。
小青笑眯眯看著寒夜,“就從寒大公子先開始吧。”冷無霜花無雨戚憐皆點頭,認真聽的架勢,雲清淡淡看著。
寒夜摸了摸額頭,“你們這樣看來,小子心頭很是緊張啊……”
戚憐碎一口,“趕緊!不會就認輸,喝三杯茶,不要耽擱我們聽笑話的時間!”
“好吧好吧……”寒夜想了想,“話說有一個堂主特別畏懼娘子,一次召集堂眾問:怕娘子的站左邊,不怕娘子的站右邊。結果除了一個人外都站到左邊了。堂主很高興,問這人為何不怕娘子,這人回道:因為娘子說不可以到人多的地方去。”
那邊一桌,戚非問和寒逸雲都笑噴了酒,柳不及和記靈英笑做一團。
寒夜一桌,冷無霜笑倒在戚憐肩頭,戚憐笑著剜了寒夜一眼。
雲清冷眼淡淡神色,沒笑。
小青鼓著腮幫子,沒笑。
花無雨忍了下,還是笑了。
寒夜白了小青一眼,自己到了兩杯茶水喝。
小青辮著嘴,“寒公子,願賭服輸,不能怪本姑娘。”
寒夜放下杯子,“小青姑娘,到你了。”
小青看了別的四人一眼,“有二人到酒家喝酒,酒酸的像醋一樣,其中一人要找掌櫃理論,另人一把拉住:醋比酒貴,我們隻給酒錢,倒賺了。”
寒夜白眼看小青,“一點不好笑!”
小青笑眯眯示意寒夜看別人,冷無霜花無雨戚憐都笑了,連雲清也閃過笑意。
寒夜氣堵,又倒了兩杯茶喝掉。
花無雨微笑,“有兩個西瓜前後趕路,天氣很熱,前麵的西瓜切下自己一塊解渴,後麵的西瓜踩到瓜皮上滑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