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正說著閑話,寒夜突然輕鬆的喊了聲。兒女站起來過去。
“風柳劍訣中有一招風燕戲柳,胡姑娘,你看……”寒夜左手反握匕首使出這一招。“這一招正好可以多方位的攪動空氣……二位姑娘,我們一邊走一邊說。”
三人上了坐騎,繼續往東北。南麵的平原暴雨已經開始下起來,快速蔓延往北部。一馬一狼邁開步子,往不夜集競速而去。
胡連莊悟性實在讓人驚訝,風柳步已習得精髓,整套的風柳劍訣已被胡連莊糅合成幾招變異的左手反手刀法,倚重寒夜特別提出風燕戲柳,將一式牧歌嘯月圓潤得勢不可擋。
眼看一月之期將到,寒夜與花無雨辭別胡家馬場老少,繼續往馬王山北部探視而去。
君家馬場大廳裏,公孫家公孫朗的親筆問罪信攤開在大圓桌上。
公孫家是雙月鎮最大的馬匹買家之一,公孫家的問罪信讓在場的人神色凝重。
“公孫家主指責小兒誘拐其愛女,要君家做出一個說法來。”君無涯掃了在場一眾長輩與平輩一眼。這些昔日為君家馬場團結一致流血流汗的棟梁們,如今已為了下一任家主之爭,貌合神離。
君家馬場如今勢力分成三撥。一撥是支持君莫悲的,一撥是中立的,一撥是有意支持君莫笑卻不得君莫笑統領的。
論能力論為人論心性,君家馬場的人都知道君莫笑很有君無涯的樣子,而君莫悲為人狹隘而陰毒。但是,君莫悲是長子,長子繼承家主是慣例,所以中立的勢力最大,暗地支持君莫笑的勢力最下。而君無涯,又沒有拿出明確的態度,對馬場事總是睜一眼閉一眼。
醉酒衛神是何許人?人精!
君家馬場的氛圍,不需任何人點破,此二人已將君家馬場的局勢看得一清二楚。
這天,無酒不歡卓淩在飯桌上突然向君無涯道:“君家主,老頭子見莫笑這孩子一套亂醉槍很合老夫脾氣,不知有幸收他為徒否?”
此語一出,大廳上下,鴉鵲無聲。君無涯有些驚訝地看了卓淩好幾息後,還是很高興地點點頭。“莫笑,還不快行拜師禮,能拜入卓老前輩門下,是你三生修來的福分。”
君莫笑也是很意外,但是毫不猶豫跪倒卓淩跟前三叩首:“師父在上,徒兒君莫笑見禮。”
卓淩哈哈大笑,站起身扶起君莫笑。“好徒兒,今後你就是老頭子我的關門弟子,你若攤上什麼事,做師傅的一定跟你一起擺平。”
桌上其他人的神色各不相同。公孫蘭眼眶裏泛起微微淚花。不料我隨意賭博樣的托付,竟換來這樣讓人意外的進展。寒公子,你定要吉人天相!
君莫愁心中也不知是喜是悲,按道理,卓老前輩不可能亂了備份收莫笑為徒,這樣做的原因多半與青衣修羅有關。青衣修羅這個人,身後有多大的利害關係,才讓卓老前輩收了莫笑為徒?
君莫悲麵上強露出高興的微笑,心裏嫉恨更甚往昔。君莫笑,莫要以為你有了個了不得師父,我就拿你無法!
旭日集的輪廓已可眼見,花無雨坐在寒夜身後,黑白馬跑得正歡。
花無雨正思慮要不要讓寒夜停下來,自己二人這樣同乘一馬,讓她們幾個知道了,難免要笑話。
寒夜卻已拉了韁繩,示意黑白馬慢下來,走了幾丈後停下。
旁邊一個略高的年輕男子一身襤褸衣衫,背上背著四尺巨劍,正推著一個獨輪車趕路,車上一個女子,長發亂披在臉上,看不清相貌。
寒夜翻下馬,扶花無雨下來。上前輕抱一拳:“兄台,可需要幫手?”
略高男子穩住獨輪車,回頭衝寒夜咧嘴一笑:“多承兄台,隻我就夠了。”
男子略顯髒亂的鬢發和衣衫,完全無法遮掩瀟灑俊挺的五官。這實在是一個美男子!花無雨不由得感慨下。
而寒夜,卻看到不同的地方。那個獨輪車上的女子,自發絲見射來的瞥視一眼,讓寒夜心頭難過。“兄台,可否要入旭日集稍作停留?你二人,打算去往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