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後麵那兩位之後,他每都備受煎熬。
“怎麼了?”周厭語耐心地重複了一遍。
許開升仍然欲言又止地望著她。
周厭語神色淡淡:“我手指頭有點癢……”
“大佬你被酌哥出賣了!”許開升立刻。
周厭語:“……”
不等她開口詢問怎麼個“出賣法”,許開升已經猶如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腦給她了一大堆。
“上周音樂課你不是請假了嗎,音樂老師覺得很遺憾,就不如讓酌哥先唱,你的先記著,哪知道酌哥非常具有同桌精神地提議這怎麼行,既然好了合唱,一個人還能叫合唱嗎?”許開升痛心疾首,“然後音樂老師就問他怎麼辦呢,酌哥你病得比較重,嗓子也有點不好,下周都不一定能好,就……”
周厭語靜靜看著他。
許開升覺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嘴巴突然很是沉重。
“那個,再過兩個月不就是咱們一中建校一百二十周年麼……”
周厭語眼皮狠狠一跳。
許開升支支吾吾:“酌哥就,,在全班人麵前合唱無法展示您般的嗓音……”
他大爺。
“所以,他提議,就是校慶的時候吧,”許開升閉著眼,一口氣完,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不如來個痛快的,“他你們決定下個月校慶的時候上台表演!當著全校的麵!”
周厭語:“……”
你什麼?再一遍?
許開升似乎是擔心她沒聽懂,又補充一句:“酌哥去跟老班申請了,老班也批準了,還問他需不需要伴舞,酌哥原來還可以伴舞啊,然後把我和杜行帥也給拉上了!”
周厭語:“……”
她突然不知道該心疼自己,還是心疼這兩位完全無辜的同學。
但不管怎麼,她跟謝酌的這個梁子,又結下了。
周厭語麵色平靜地點了點頭,甚至還很客氣地跟他了句:“謝謝。”
許開升:“不不不用謝。”
周厭語沉默了一下,又:“抱歉,連累了你們兩。”
許開升受寵若驚地睜大眼,跟杜行帥對視一眼,瞬間升騰起一股勇氣:“沒關係!能跟你和酌哥一起表演,我們很自豪!”
杜行帥:“……”
不,他媽的他一點也不覺得自豪,他隻想找根繩子吊死在謝酌家門口,以死明誌啊!畜生!
周厭語看起來好像真的沒有受到影響,她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許開升琢磨不清這位大佬究竟怎麼個想法。
生氣還是不生氣呢?
應該生氣的吧?
上次被老師要求和酌哥在全班麵前合唱,她都一個禮拜沒搭理酌哥,更別這回了,是在全校麵前表演啊!
還特麼有伴舞呢!
聽起來怎麼這麼慘呢?
許開升暗搓搓瞄了眼周厭語,心裏越來越感到奇怪。
終於,他發現了。
周大佬麵上的確波瀾不驚,可捏著筆的手指卻泛著白,塑料的筆杆子甚至被捏變了形。
我我我我我靠啊!
許開升內心驚恐大喊:大佬居然這麼可怕啊啊啊啊啊!!!
不是,大佬居然這麼生氣啊啊啊啊啊!!!
謝酌剛進班門,就見他親愛的同桌容色冷淡地朝自己走來。
“早啊,同桌。”
他彎彎眼睛,“桌”字音剛落,他的校服衣領就被人狠狠拽住往下一拉,他不得不順勢低頭,左肩上的書包輕輕一蕩,蕩到周厭語腰際,又幅度地彈了回來。
周厭語離他很近,近到他甚至能看見她睫毛上的灰塵。
女孩的臉白皙幹淨,也許來之前擦了某種**,謝酌微垂下睫毛,漫不經心注視她的鼻尖,他的鼻端縈繞著一股淡淡的香味,那大約是甜的。
校服衣領之下的喉結微微一動。
他頓了頓,慢吞吞掀起眼皮,同周厭語冷靜中透著幾分火花的眼睛對上。
“怎麼了?兩不見而已,再見時,想不到同桌居然這麼熱情?”謝酌勾起唇角,餘光瞥見班裏一大群人都在往後門看。
“你上星期五幹了什麼?”周厭語覺得,她應該先確定一下許開升的那些話的真實性。
謝酌就著她拽他衣領的動作,淺淺地呼吸著,那股香甜味似乎是認定了他,或者隻是他的嗅覺突然變得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