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同時回頭。
這人:“晚上一起吃個飯不?我家這兩剛好在附近開了家飯館,我爸讓我有時間就帶同學回去吃飯來著。”
於是很快,九個人浩浩蕩蕩拐上了去往同學家飯館的路。
家裏開飯館這位同學叫趙新,正好就是和許開升換座位那位,也就是杜行帥原來的同桌,後來因為害怕周厭語而搬走了,他膽兒,許開升一問他願不願意換個座位,他就感激涕零地把東西全提溜走了。
然而經過一個多月的觀察和相處,以及許開升的潛移默化,趙新對周厭語的觀感不知不覺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至少他敢和周厭語打招呼了!
還敢和周厭語同台跳舞了!
現在還敢邀請周大佬去自己家的飯館吃飯呢!
這是多麼偉大的進步!
趙新家的飯館並不遠,來也巧,徐文清家是開超市的,趙新家的飯館正好就在徐文清家超市附近。
趙新爸媽很熱情,一看兒子帶了這麼多同學回來,二話不開了間包廂,送了一大堆飲料和臨時墊肚子的吃,趙新媽樂嗬嗬叮囑趙新好好招呼同學,他們夫妻倆還要繼續去樓下忙活。
謝酌理所當然和周厭語坐一塊兒,許開升原本想坐周厭語另一邊,結果位置居然被喬俏占了。
許開升驚異地看了幾眼喬俏,完全搞不懂為什麼最近喬俏這麼喜歡黏著周厭語。
飯桌上最初的氣氛有些拘謹,經過許開升幾人的努力,氣氛終於活絡起來。
趙新和徐文清去超市買了一些帶少量酒精的飲料,RI,各種口味都來了兩瓶,還有幾罐菠蘿啤荔枝啤。
高中生不能喝酒,但喝點酒精飲料過過嘴癮也好。
周厭語不知道自己有沒有什麼酒量,喝了一罐菠蘿啤,發現沒什麼感覺又開了瓶RI,她覺得RI味道挺不錯,於是沒忍住多喝了一瓶。
飯桌上的話題從最初的吐槽跳到八卦,經過幾輪酒精飲料的洗禮,幾個男生話不由多了起來,到最後也不知道真喝醉還是假喝醉。
趙新眼神朦朧,越過桌子,一把握住周厭語的胳膊,特別真誠地懺悔:“真的,我真的,大佬,人真的不能被表象欺騙!”
“……哦。”周厭語抽了抽胳膊,沒抽掉,力氣還挺大。
她本想就這麼算了,反正隻是一個要醉不醉的醉鬼同學而已。
誰知道下一秒謝酌的胳膊就伸了過來,也沒見他用力,趙新緊攥周厭語胳膊的那隻手就奇跡般落進了謝酌手裏。
然後謝酌拍拍趙新胳膊,語調輕鬆:“下不為例。”
也不知道這個下不為例是指“被表象欺騙”,還是指趙新攥著周厭語胳膊的事兒。
趙新腦子還犯渾,聞言直點頭:“沒有下次,沒有下次,我發誓。”
“我也發誓。”桌上另一個男生也站了起來,看眼神略帶醉意,他看著周厭語,一臉痛心,“我還欠周大佬一個道歉!對不起!不應該連事實都不打聽清楚就信了傳言,明明周大佬那位朋友隻是把人腦袋摁水龍頭底下灌了幾大管水而已,我們居然愚蠢地相信你朋友把人腦袋摁便廁裏……”
事實上,對於人類而言,哪怕是被揍一頓,也比被人摁著腦袋和馬桶親密接觸好。
而這,也是很多人不敢隨便招惹周厭語的原因之一,畢竟被打是,要是真被摁廁所裏,這張臉皮是要還是不要?手機掉馬桶裏撈上來之後都有人不願意繼續用,更何況一張臉皮呢?
可手機能換,臉皮不就那麼一張?再醜再髒都得端著。
“我也要向周大佬道個歉。”
“我也。”
“還有我。”徐文清也站了起來,他沒喝醉,眼神清明著那。
桌上幾個男生陸陸續續站起來,一個個懺悔懺得格外真誠,剖析內心剖析得毫不留情。
或許隻是酒壯人膽,或許他們真的憋了很久的真心話,這次借著不知真假的酒意一股腦全吐露出來,求得內心一個自在,以及周厭語一個原諒。
周厭語從來沒遇到過這種場景,如果隻是一個人還好,結果一來就來四個,她張了張嘴,忽然感覺腦袋有點暈。
好像剛才喝的RI酒勁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