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也沒想就給遲芒回了個電話。
“表姐呀?”
“嗯。”周厭語,“突然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麼?”
“你五一有事嗎?”
“應該沒有。”
“那你回A市嗎?前幾,外婆的手摔斷了。”
周厭語一怔:“現在怎麼樣了?”
“外公沒事啦,就是平時不能做家務活。”
周厭語鬆了口氣。
又了幾句,周厭語結束通話,然後給外婆撥了個電話。
外婆的聲音聽著還很精神,是一不心摔了一跤,老胳膊老腿不中用啦,就摔斷啦,不過沒什麼大礙。
周厭語安慰了老人家幾句,末了,臨結束通話,外婆忽然提了一句。
“你媽媽也真是的,這事我都了不讓她和你,她還和你,耽誤你學習怎麼辦?”
周厭語動作凝滯:“外婆,你什麼?”
“什麼?”
“我媽媽也知道您胳膊的事情嗎?”
“啊?不是你媽媽告訴你的嗎?”
“芒芒剛給我打電話的。”
老人家又囉嗦了幾句,這才真正結束通話。
周厭語坐在床沿邊發了會兒呆,總算搞明白了。
原來餘安楠五一回來,是看外婆的。
想通了,也就好辦了。
周厭語鬆了口氣,是她做賊心虛想太多。
晚自習,薑正堯開了個期中考試反思班會,作為語文老師,他光偉地將欲抑先揚發揚光大,第一個就讓謝酌上台講講第一的心得。
謝酌很有學霸精神地表達:“要學習不要遊戲,要學習不要吃雞,要學習不要放棄,要學習更要積極,不拋棄不放棄,來日還能東山再起,卸王者卸吃雞,98511!”
薑正堯第一個鼓掌,鼓完掌不忘點評:“謝同學,東山再起成語用錯了。”
謝酌謙虛道:“是的是的,多謝老師教誨。”
周厭語坐下麵,無言以對。
許開升和杜行帥沒想到他們酌哥居然來了場如此深刻的反思,頓時羞愧不已,結果謝酌剛坐回位子上就摸出手機,打開遊戲。
許開升沒看見,甚是感動地望著他:“酌哥,你得太好了!得我都想投入學習的懷抱了!下個月,下個月我就好好學習!”
杜行帥默默把手機揣進兜裏,望著花板,異常滄桑:“我決定和我的手機分手三分鍾。”
謝酌漫不經心點頭,壓根沒聽見他們啥。
許開升湊過去:“酌哥你幹什麼嘛呢?”
謝酌抬了抬手機,許開升看見他正在打遊戲,剛才的一腔熱情頓時嘩啦啦泄了:“不是,酌哥,你剛才還要好好學習卸載遊戲呢?”
謝酌撩起眼皮瞅了他一眼,雲淡風輕:“我就瞎一通而已,反正考砸的又不是我。”
許開升:“……”
杜行帥:“……”
哦這該死的學霸。
晚自習最後一節課,薑正堯不在,十三班又開始不老實了,有人還想放電影,徐文清一粉筆頭扔過去。
“我還年輕,不想禿頭,求求你們不要再折磨我了。”
許開升抱著書,很疲憊:“好累哦。”
杜行帥嘲笑他:“打了兩節課遊戲,你手機都沒累你居然好意思?”
許開升沒搭理這通嘲笑,忽然想到什麼,登時來了精神,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對了,你們知道嗎,咱們樹林那邊鬧鬼!”
“哦。”
“你們都沒興趣麼?!給點麵子好不好!”
“要學習不要迷信。”謝酌語重心長。
“要學習更要九十。”周厭語意有所指。
許開升哭了。
他英語剛好考89,差一分及格。
話雖這麼,晚自習一結束,謝酌幾人還是被許開升拉去樹林湊熱鬧。
“十四班人的,這段時間,樹林總是有莫名其妙的白影飄啊飄,有時候還有哼曲兒的聲音……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那就回去好了。”周厭語提議。
“不行!”許開升,“我有一個夢想……”
“好好話,不要用演講腔。”
“好吧,其實我就是看看多了,從就特別想來一場恐怖的冒險之旅,這次終於有機會了,怎麼可以輕言放棄?”
“聽過什麼叫不作死就不會死嗎?”杜行帥,“裏,亂湊熱鬧的最後都沒有好下場,我勸你三思而後行。”
“咳咳,所以我這不是拉了酌哥和大佬麼?”
“有什麼意義麼?”周厭語問。
“呃,”許開升摸了摸鼻子,往杜行帥那邊湊了湊,“大佬看起來,嗯,百鬼不侵的樣子,酌哥武力值高,可以負責驅鬼嘛。”
周厭語:“……”
謝酌皮笑肉不笑:“你可真是個機靈鬼。”
著就晃悠到了樹林。
高二這邊的樹林也有個四角亭子,底座略高,要是有人往下麵一蹲,從對麵根本看不出來那裏藏了人。
幾個人蹲亭子外麵等了十來分鍾也沒看見傳中的鬼。
今兒體育課還豔陽高照,上完課太陽就藏了起來,空發灰,大晚上的也沒半個月亮。
周厭語不耐煩了:“這個居然還有蚊子!”
她脖子上都被咬了兩口,很癢。
她剛想再撓撓,謝酌的手已經放了上去。
他指尖有點涼,被風吹的,甫一碰到她皮膚,就刺激得她顫了下。
她扭頭。
謝酌摸了摸她脖子上的包。
女孩子的脖頸纖細又光滑,他心裏有些癢,索性用整個掌心包住。
指尖發涼,掌心卻聚集了一團火似的溫度。
周厭語抬了下手,終歸還是忍住了,任由他這麼吃她豆腐。
“哎,你們聽見沒有?”許開升冷不防。
杜行帥:“聽見什麼?”
許開升壓低聲音:“哼曲聲啊!你們別話,仔細聽。”
周厭語哪有心思真去聽,謝酌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指尖時不時點點她脖子,又酥又麻。
周厭語脖子很快就起了一層薄薄的雞皮疙瘩。
謝酌磨蹭了一下,低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