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局長繼續說:“劉書記也指示我們,幹什麼工作也不能走極端,在刑警大隊主要力量搞這起案件的同時,我們也不能放下殺手案件,這項工作由李斌良同誌指揮……斌良,你看抽誰好呢?”
李斌良:“我就抽兩個人,一個沈兵,再一個是……熊大中。”
他說完,聽到胡學正鼻子哼了一聲。
蔡局長看看秦榮:“你看,這對你的工作沒什麼影響吧!”
秦榮淡淡一笑:“怎麼會沒有影響呢?抽的都是骨幹。斌良同誌不用說,他的工作精神、指揮水平和分析問題的能力是公認的,沈兵和大熊都是中隊的尖子。這樣兩起案件一起抓,平均使用兵力,是兵家大忌呀……當然,你這麼決定了,就這麼辦吧。看大夥還有什麼意見沒有?”
李斌良看了胡學正一眼,見他嘴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又咽了回去,以為沒事了,不想身邊的吳誌深突然冒出一炮:“我要跟李大隊一起幹!”
其實,李斌良一開始就想抽吳誌深,可怕胡學正多心,也怕秦榮挑毛病,就沒有這樣做,想不到他自己提出來了。蔡局長有點為難,看看秦榮,又看看李斌良,不知怎麼才好,就征求秦榮的意見。秦榮冷冷地:“我沒意見……既然人家不願意跟我幹,我也不勉強……要不,讓胡學正也跟他們去吧!”
胡學正忽地站起來抗聲道:“我不去。我可不能去爭別人的功!”
會議在一種壓抑、懷疑的氣氛中解散。
就這樣,原來擬定的監控小組又保留下來。開完會,天已經大黑了,四人又碰了一下情況,即投入到工作中。
秦榮回到大會議室召開刑警大隊其他人參加的會議,就偵破餘一平案件進行了部署。全體刑警除了幾個女警,還有胡學正,全讓他打發出去。
部署完畢,他回到自己辦公室,鎖上了門,然後坐到桌子後邊的皮轉椅裏,打開鎖著的抽屜,拿出兩種藥吃下去,然後喝了幾口水,平靜一下自己。
他知道,餘一平的案子肯定和季小龍有關。可他們為什麼要殺餘一平,到底要找什麼,找到沒有,卻一點也不知道。這種事怎麼不告訴自己一聲呢?他拿起電話,撥了個號,可剛響了兩聲鈴,罵了句髒話,又放下了。
他很生氣,確實很生氣,他已經知道,他在公安局內部已經受到懷疑,處境已很危險,蔡明臣他們所以沒揭開蓋子隻不過因為證據不足罷了。對這,他隻能硬頂著,裝出啥事沒有的樣子。可想不到魏民和鐵昆他們又整出這事來,竟然不告訴自己一聲,太過分了。想打電話問一問吧,又擔心電話被監聽。
正著急生氣,電話鈴響了。他急忙拿起,剛喂了一聲,就知道對方是誰,聲音一下低下來,但仍很急:“你可來電話了……你們幹些啥事啊?為什麼不跟我打個招呼?這不是頂風上嗎……”
電話裏傳出命令的聲音:“這不用你管。你不知道嗎?現在打電話不方便,我這也是在公用電話給你打的。好了,馬上找個可靠的地方給我回電話,我這兒的號碼是××××××,說完掛了電話。
秦榮忙出了公安局,在附近找了個公用電話撥了回去。對方聽出了是他,開口就說:“我問你,現在你們局裏有什麼動向?他們都什麼態度?”
秦榮咬牙低聲道:“那還用問,他們根本沒有一點放棄的意思。他們讓我指揮偵破餘一平失蹤案,可還是抽了幾個人,估計又去監控鐵昆了……另外,我覺得,他們已經察覺到這兩起案件的聯係,整不好,咱們的事會露得更快……對了,這兩天我就有個念頭,既然有危險,我看,要不就把他於掉……我是說紀雲龍。他要是真有一天被抓住,我們就全完了,而且,這人現在也不太聽招呼,想怎麼幹就怎麼幹,留著危險太大!”
電話沉默了一下又說:“暫時還不行,他現在還有用……再說了,除掉他並不那麼容易,誰來幹?你幹嗎?”
秦榮不高興地:“這事怎麼能讓我來幹?鐵昆是幹什麼的?他經常接觸他,下手也方便,再說了,事也是他惹出來的!”想想又咬咬牙說:“他要不行,真需要我動手,我就幹!”
電話那頭的人想了想:“還是等一等吧,他現在還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