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殺手已經先劉新峰一步趕到省城,趕到他下榻的敦煌賓館。
27
殺手紀雲龍走到敦煌賓館接待處台前,掏出身份證要住宿,還點名要八樓的單人房間。此時,他手提一個高級老板箱,腋窩下夾著真皮小包,衣冠楚楚,戴著一副金絲眼鏡,舉止彬彬有禮。
服務小姐抱歉地說:“對不起,我們賓館這兩天有會議,八樓的單人房間沒有了!”
“那麼,哪樓還有單人房間?”
服務小姐又是抱歉地笑笑:“從六樓到八樓都沒有了,現在,隻有五樓還有兩個!”
紀雲龍選擇了五樓。
就在紀雲龍登記完畢,交了押金走向電梯的時候,看見兩人走進賓館大廳。左邊的四十歲左右,身材勻稱,溫文爾雅,幹練穩重,又有幾分書卷氣。正是他要殺的市委副書記劉新峰。
劉新峰右邊的男子三十多歲,五大三粗,那是他的駕駛員。
紀雲龍不由把手伸向掖下的皮包,那裏邊有他那把特製的蒙古剔和餘一平那把手槍。
可是,他沒有動手。因為這裏不是地方,保安人員就在大廳內來回走動,附近還有幾個便衣漢子,形跡可疑。難道自己被發現了?不可能啊……對了,是公安機關出動的保衛人員,來開會的都是領導,公安局必然嚴密警衛。
紀雲龍站在旁邊看著劉新峰辦完登記,拿著卡片走向電梯間。
機會。紀雲龍也走向電梯間,可就在同時,有幾個旅客走過來,電梯間的門一打開,幾個人就擠了進去。電梯啟動了。
紀雲龍注意到,劉新峰的司機按的是六樓開關。好,隻差一層樓。
出於一種說不清楚的衝動,紀雲龍擠到劉新峰身邊。劉新峰發現了他,還衝他點點頭,微笑一下。
紀雲龍也衝劉新峰笑了笑。留意地看了看他的胸口,這是他的職業習慣。他克製住要動手的衝動,又對劉新峰笑了笑。他的笑很真誠,是發自內心的笑,因為對麵這個人還不知道,他的生命已經掌握在自己手中,他活在這個世上的時間已經有限了。
五樓到了,紀雲龍走出電梯時,又回頭衝劉新鋒笑了一下。
紀雲龍找到了自己的房號,用電子卡開了門。
走進房間,他整理了一下東西,稍稍平靜一下,又走出來,若無其事地向六樓走去,但是,剛上六樓就被攔住了。
攔住他的是服務小姐:“請問您找誰?”
紀雲龍找了個借口:“啊,我想看看七樓還有沒有房間了,我想串個房間!”
小姐客氣地:“對不起,六樓以上都被會議包了,沒有空房間了。”
紀雲龍仰頭看到,六樓的樓口有兩個全副武裝的警察。在服務小姐攔住他的時候,兩個警察用警惕的目光望著他。他隻好客氣地道了聲“對不起”,走下樓。
看來,在賓館內很難下手,得另覓機會。
他匆匆吃了口東西,填飽肚子,然後乘電梯下到一樓。從旁邊的商店裏買了一張報紙,坐在大廳角落的沙發裏看起來。
當然,他沒有閑心看報紙,他在等待劉新峰。他覺得,劉新峰不會總在房間裏,隻要他出來,走出賓館,那就有機會。
此時,李斌良等人也來到省城的城郊。經過跟省政府聯係,才知道劉書記參加會議和下榻的地點。他們驅車飛速駛向敦煌賓館。
到達賓館附近,他們把車停到一個隱蔽的胡同裏,然後走向賓館。
此時,天已黑下來。秋天了,天氣涼了,來得匆忙,都沒多穿衣服,吳誌深、大熊和沈兵都抱起了肩膀,惟有李斌良沒感覺到什麼,他身上穿著母親親手做的坎肩。
劉新峰吃過晚飯,決定到街上去看一看。近幾年,省城麵貌變化很大,他想參觀參觀,借鑒點經驗用於本市的建設。
他在駕駛員的陪同下,走出房間,進入電梯,很快到了接待大廳。大廳裏有一些客人,有的站在服務台前登記或退宿,有的坐在沙發裏休息,其中有一個人在看著報紙——正是殺手紀雲龍。劉新峰沒有注意到這個在電梯裏遇見過的人。
他走出賓館。
紀雲龍扔掉報紙,也走出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