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地找了一張沙發坐了下來,魏子風笑著說:“老鍾,我早就不做老大了,你還拿我尋開心呐?我現在是生意人,做的是正正經經的幹淨生意。”
“是嗎?如果是這樣最好了,也不枉我當年跟你一直對著幹了。”
鍾長安哈哈大笑起來。
他嗓音渾厚,笑起來也是聲若洪鍾,仿似炸雷。
“好了,說吧……你來找我有何貴幹,魏總?”鍾長安眯著眼睛看向魏子風,“我想……你不會專門來找我這個老家夥敘舊的吧?我現在已經不幹警察了,這抓罪犯的事情不屬於我的管轄範圍了。”
其實在心中,鍾長安也對對方的來意有些奇怪。
這個魏子風生性狡詐多變,自己當警察的時候,一直都沒抓到這個家夥的把柄,未能把他送到牢房,每次都隻是關他幾天。
辦了好多大案要案的鐵包公,對這個家夥也是頭疼無比。
後來,他仕途高升,也不再分管刑事這塊的事情。不過,他也從旁人的耳朵中聽到,這個魏子風好像已經逐漸染白,而且在本市人緣頗廣,儼然成為了一個成功的商人。
“老鍾,我想問你一件事情。”
魏子風抽出一包芙蓉王鑽石,然後扔給鍾長安一支。
“喲,大老板就是大老板,抽的都是好煙啊。”鍾長安點燃香煙吸了一口,隨後說道,“有什麼事情,你問吧。”
看了鍾長安幾眼,魏子風這才說道:“你最近有沒有聽說一個叫做葉飛雲的人?”
身體微微一頓,但是鍾長安的語氣卻是不動聲色地說:“你怎麼想起來問這個人?你們之間是什麼關係?”
為了幫助女兒,鍾長安也看過這個卷宗,知道這次的嫌疑犯就是叫葉飛雲。
他很納悶,葉飛雲並無黑色曆史,魏子風為什麼跟他扯上關係?
“看來,你是知道了。”魏子風淡然一笑,眸子卻是驟然精光乍現,“老鍾啊……你為什麼要把簡單的事情,變得很複雜呢?”
“你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鍾長安態度也逐漸恢複了往昔的嚴肅,“魏子風,你要知道,司法是公平公正的,不允許任何人通過不法手段來踐踏。”
“公平公正?”魏子風像是聽到了最大的笑話,“老鍾,你知道我在那些年被你關押的時候,讀的最多的是什麼書嗎?”
“什麼書?”
“關於法律方麵的書,我都讀。可是,我讀的越多,就越覺得現在的社會,根本不存在什麼的公平公正。”魏子風看向鍾長安,冷聲說道:“這件事情,是你女兒負責的。如果你不從中插手,會變得這麼複雜嗎?你這樣幫你自己的女兒,也算是公平公正嗎?”
鍾長安的麵色微變,聲音冷了下來:“魏子風,你這是在教我做事嗎?”
淡笑一聲,魏子風的麵色不變:“這倒是不敢,老鍾,你好歹是個政法書記,官當的很大,也知道有些事情應該避嫌吧?正如你所說的,你現在不在公安局了,這些事情應該不是你管的。”
默默地看著魏子風足有一分鍾,鍾長安的內心卻是奇怪無比。
當初,魏子風這人十分狡詐,說話也是滴水不漏。
但是,這次他卻是為了一個人,言談舉止都帶著侵略性……這也太奇怪了。
“魏子風,你跟這個葉飛雲到底是什麼關係?”鍾長安問道,“能夠動用你來遊說,想必這個人不簡單呐。”
聽到這話之後,魏子風冷笑一聲:“老鍾,你這話可就說錯了。我並不是來遊說你,而是來警告你。葉飛雲這個人,不是你所能懂得了的,否則會有很大的麻煩。”
其實,在魏子風的心中,葉飛雲的來曆不凡,甚至有可能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大。所以,他不認為自己說的這句話是危言聳聽。
“哦?你應該也知道我這人的性格,偏偏不信邪。”鍾長安忽然笑了起來,“你越是說我不能碰,反倒是更讓我來了興致。不管他是誰,隻要是犯了法,我就不能饒恕他。”
兩個人的眼神,在空中碰撞,迸發出絢爛的火花。
一個是公正不阿的鐵血政法書記,另外一個則是逐漸退居幕後的梟雄。兩個人都是一等一的大人物,卻是為了一個葉飛雲而暗自角力。
“唰!”
魏子風忽然從衣服裏麵掏出了一把砍刀。
很難想象,魏子風西裝革履,卻是將砍刀藏在衣服裏麵。
發現對方抽刀,鍾長安紋絲未動,而是繼續冷笑:“怎麼?你終於想到要用刀來威脅我?魏子風,我告訴你。這裏是政法局,你不要太無法無天了。”
麵對對方的嗬斥,魏子風置若罔聞,而是默默地摸著這把砍刀的刀鋒,像是追憶一樣說道:“老鍾,你記不記得,當年我隻是一個賣水果的小癟三起家,後來因為一個混混拿我的水果不給錢,被我追砍了幾條街?後來,還是你把我逮到局子裏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