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瀚文都笑了:“你主意真多!什麼主意?”
袁瑜蓉便湊到他的耳邊低聲道:“娉婷不是跳水了嗎?就說沒救上來……咳咳,咱們就當不知道,等明天找起來,假裝她真跳水……沒了……”
曲瀚文已經恍然明白了:“你是說……詐死?”
“對!反正今晚上沒人跑到咱們跟前看著,就算是人看得見了,就咬定說沒有救上來,誰也沒辦法……再說,誰看到是咱們倆救人了?院門上的婆子都是咱們自己的人,幸好也沒有走正門!”
曲瀚文沉吟著,覺著這個倒是算個主意。他迅速的想了一下後果-----如果知道曲小姐跳水死了,估計徐知府還是未必能善罷甘休……但是要說是失足……倒是能攪合攪合,反正這幾天都是看燈的時候,不小心落水也有可能。
鬧一鬧破點財那是難免的,不過這樣能叫曲聘婷免於白送給那個老家夥,這件事也能給曲二太太一個教訓。既然是她惹來的,就叫她去收拾!看她能處理成什麼樣。不然這樣下去……曲二太太仗顛了一點,在攀上了徐知府,真可能幹出點瘋狂的事來。
他站了起來道:“是個好主意,不過現在就得準備!”
曲聘婷本來以為絕望了,正埋頭在被子裏哭,猛聽了這話怔然的抬起頭來。
袁瑜蓉道:“對!最好就是去河邊扔隻鞋,扔件衣裳什麼的……”
曲瀚文點頭:“九妹還得明天天一亮城門一開就走!免得夜長夢多!”
“馬上就走……也對!”袁瑜蓉道。
“不過有個問題!”曲瀚文道:“聘婷要是就這樣走了,那名聲可就壞了,要是叫人家知道了她沒死,而是跑了……奔著為妾,今後這一輩子……”
“什麼奔著為妾,她又不是和人私奔了!”袁瑜蓉立刻反駁道。
“你說不是,人家非說是!”曲瀚文道:“你跟誰講理去?”
袁瑜蓉抿住了嘴,半天道:“別叫人知道就行了,確實是……咳咳,死了,鬆江府那邊的……是個表妹、或者更遠一點的什麼親戚不就行了?”
曲瀚文摸摸下巴,點點頭:“也好!”
那曲聘婷完全的莫名其妙,看著兩個人,曲瀚文和袁瑜蓉商量好了,便各自吩咐去了。
袁瑜蓉叫五月、六月:“你們倆一個給九小姐準備兩件衣裳,一下細軟包裹,一個去院門上把側院門的那個婆子叫進來!”五月、六月答應著跑去了。
曲瀚文出了院門,找來自己的小子吩咐道:“小石,你去準備馬車,叫上崔媽媽,還有你,你們倆護送九小姐去鬆江府,不要聲張,不要叫任何人知道。我給大爺寫封信你帶去,那邊的大爺就知道什麼事了。”
小石愣了愣,趕緊答應著去馬廄,給馬添飼料換馬蹄,準備走長途。
這邊曲瀚文去書房給曲瀚俠寫了一封信,將事情大概的說了一下,這邊的婚事反正也沒有開始議親,就算了,叫曲瀚俠在那邊給曲聘婷找婆家。當然的,必須換了名字身份,不能再叫人知道是曲府二房院的九小姐了……不過也沒什麼區別!
五月、六月叫來了婆子,也收拾了一個包裹,袁瑜蓉重新吩咐那個婆子,今晚上的事情不能泄露一個字!另外,將曲聘婷換下來的一件濕的白衣裳交給她,命她去扔到下遊一點的河裏。
婆子答應著急忙的去了。
這邊又開始給曲聘婷準備,跟她說了剛剛兩人商量的事情,曲聘婷能有哥哥嫂子做主,不用給徐知府做妾,也不用死,當然是點頭了,何況鬆江府那邊的也是親哥哥。
曲瀚文寫好了信叫小石揣在身上,命他去收拾,自己就回後院,看到這邊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便點頭。
眾人剛準備進屋坐下,就聽見院門上有拍門的聲音,守門的婆子在門裏問:“誰呀?這三更半夜的!”
外麵傳來聲音:“曲二太太那邊找七爺過去呢!”
婆子道:“這都子時過了,七爺早睡下了,什麼事不能明日再說?!”
“哎呦!正因為是出了事了……求您給回一聲吧!”
婆子道:“求我有什麼用?我也得去中門上敲門,裏麵的姐姐們還得去敲內院的門,裏麵的姐姐願意給回才行。”
“那就求您老人家快去吧!”
婆子這才來敲中門,丫鬟也是問了半天,才來敲內院的門,曲瀚文在裏麵早聽見了,因為他就在院子站著呢,內院的門其實也開著。
丫鬟敲了門,等了一會兒,又去叫婆子給門口的人說:“七爺起身了,穿戴了就過去,請曲二太太等會兒!”
外麵那個人就趕緊答應一聲回去回稟了。
等她一走,曲瀚文就道:“今晚上就得出府。”
袁瑜蓉道:“這會兒出府去哪裏呆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