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二老爺的臉上明顯的失望,並且氣憤起來,兒子、媳婦一點麵子不給,直接把話堵得死死的,連問都不去問一聲,令他非常生氣,冷聲道:“若是這樣說,那便罷了!不過是十頃地而已!我自己又不能帶著走,不過就是身後少留下,都少分點罷了!”
說著站起來拂袖走了。
曲二太太遲疑了一下,還想再說兩句的,但是看了看曲瀚文的臉色,又頓住,半天才道:“你們回去吧。”
兩人立刻就站起來行禮告辭。
袁瑜蓉是對曲二老爺和曲二太太的態度無奈,若是有事情了,他們態度真個也是好的沒法說,若是無事了,曲二太太那人……馬上翻臉無情!
今天沒說到自己離家出走的事,也並不表示,自己就沒事了,這件事就過去了,等到曲二太太緩過勁來,沒準還能把這件事翻出來找自己打麻煩。
曲瀚文卻在想另外一件事,他剛剛出去找小子,命他們查那件殺手的事情,不過他心裏清楚,江湖殺手和自己這樣的人離得太遠,查起來恐怕沒那麼容易,明天還是要去張普那裏詢問一下,看看張掌櫃的在這方麵有沒有什麼辦法。
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香梅和香菊已經聞訊趕來了,兩人剛行了禮,袁瑜蓉就問道:“那個廖淑琴,現在在哪裏?”
“洗衣房。”香菊道:“奶奶放心!我找人專門的盯著她,每日做活,絕無可能到前麵來!”
袁瑜蓉苦笑,想了想道:“香菊,還是你領走吧,不要叫在宅子呆著……或者賣了,或者你看有合適的人家配個親也行,總之領出去吧。”
“是……”香菊立刻點點頭,不過她還沒有地方給安置呢,因此有點遲疑,香梅穩重,馬上就道:“奴家有件事回稟奶奶!”
“何事啊?”
“我相公在老家有個弟弟,年方十八,也該成親了,隻是家中太窮,備不起聘禮,奶奶要是開恩,把這個廖姑娘賞下來,奴家情願給她贖身。”
袁瑜蓉笑了:“好啊,你自領去就行了。”
香梅急忙福身道:“是,多謝奶奶。”她笑著對袁瑜蓉道:“還有件事求奶奶,允我幾天假,回去辦親事。”
“去吧。”袁瑜蓉笑著:“四月,拿五兩銀子過來。”
“奶奶這是做什麼?”香梅立刻就漲紅了臉道。
“咳咳,算我的賀禮……”袁瑜蓉心裏說了句:還有謝禮。
曲二老爺氣衝衝的拂袖而去,到了書房怒氣未消,獨自坐在椅子上生氣。
青兒急忙的跟著進去,柔聲安慰道:“老爺別生氣了……”
曲二老爺哼了一聲。
“不過是十頃地,老爺家財萬貫,那一點點的地也不用放在心上,還是身子要緊……”
曲二老爺本來看到愛妾臉色緩和了一些,一聽了這話立刻又繃了起來,推開她道:“你懂什麼呀!去去去!”
青兒一愣,正要撒嬌,門口傳來曲二太太的聲音:“青兒,你先出去!”
青兒現在還是曲二太太的人,一無所出,當然是被曲二太太拿的死死的,不敢違拗急忙的站起來出去了。
曲二太太走進來,道:“現在知道了吧?兒子眼裏完全沒有爹娘!隻有他老婆!”
曲二老爺煩躁的皺著眉頭。
曲二太太找了個椅子坐下:“今後這樣的事還多著呢!固守著家財,不出去結交人,做生意,再過兩年連弟兄們都來往都淡了,咱們要是再有什麼事,誰會給咱們出頭?官府的人一看咱們這樣的,就是盤剝幹淨了,也不會有人放一個屁!”
曲二老爺怒道:“我有什麼辦法?逆子!全都是你教出來的逆子!”
曲二太太冷笑:“我教出來的?若不是你……他們能恨你入骨?!我若不是替你遮掩,他們也不至於這樣!”
曲二老爺‘騰’的站了起來:“你這是找我算賬?!”
曲二太太此時卻聲音和緩,表情也柔和:“老爺,事到如今不說那些了,老爺今後還是要有打算!靠那兩個小的?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莫說在老爺生前盡不了孝,就是在老爺身後,也未必能送的了終!”
這話和曲瀚文之前警告曲二老爺的話倒是不謀而合!曲二老爺年以快五十,真的要考慮身後的兒子送終了!若是死了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那……
“你有什麼打算?”曲二老爺心裏已經讚同了,但是嘴上還是硬著:“老二看見你愛答不理,兒媳婦看到你跟仇人一樣!你那麼能幹,倒是給出個主意!”
說著氣哼哼的坐下了。
曲二太太沉吟了一下道:“要想叫兒子們聽話,隻有先管住兒媳婦,咱們家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事的?就是瀚文娶了那個女人之後!老大媳婦性子柔順,以前我說什麼是什麼!老三是做官的,不會和咱們一起住,老四,更不用說,瀚旭多聽我的話?!全都是因為二兒媳婦來了之後,才出了那麼多的事,兒子們,尤其是瀚文!再也不肯聽話!那鹽池子,說賣就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