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不是人間又多了個情種?

念卿安微微蹙眉,“找個地方聊聊吧,如果你還想救你自己和前夫的話。”

一聽狼啟有救,季染瞳仁閃亮,身上的傷仿佛全好了,飛快地跟上三人的腳步。

-

四人來到空曠的海灘。

季染目光橫掃著麵前三張帥得各有千秋的臉。

最後還是落在一人臉上。

畢竟漂亮又不具攻擊性的,還得是念卿安。

他喉嚨微澀,手肘屈起,做了個往後掏的動作!

“別動!”

沈確更快的掏出手槍,動作利索,槍口已經抵住他額心。

季染:“……”

不愧是名將之後。

要不是生不逢時,他都想認沈確當爹。

其餘兩人也沒想到沈確動作這麼專業,眼裏盡是崇拜。

沈確一雙銳利的黑眸緊緊盯著季染的手,隻聽他“噗哧”一笑,掏出煙盒和打火機。

“……”

季染低頭點火,“還沒恭喜你們呢!新婚快樂!”

沈確這才斂起眸,食指轉著銀色手槍,帥氣一收,插回腰後。

動作沒有絲毫遲疑,一收一放,幹淨利落。

看得念卿安一雙清冷的眸子都變成愛心形狀。

老公好帥……

今晚加三個雞腿。

季染歎息一聲,看了念卿安一眼,竭力的平複著情緒。

“我並不認識你哥,隻是最近才聽阿啟提起,那晚我接到任務要去抓捕你,他忽然衝出來阻止我,我們起了衝突吵了起來……才知道,他有個白月光叫念歲寧。”

念卿安皺眉,“暗戀我哥的?”

季染又吸了一口煙,歎息出白霧。

“阿啟和你不一樣,他原本就不能修煉人形,隻是你哥哥生前收留的一隻小灰狼,野性未馴。”

“三年你哥被我抓走的時候,他嗅著氣味追上來,偷偷上了我的車,記住了我,也恨上了我。”

“後來你哥被砍去狐尾的時候,阿啟受了太大刺激,衝上去咬人,結果被抓去做活體實驗……”

季染弓下背,十指深深的插入發絲,表情極其痛苦,“我不知道他被注射了什麼東西,反正,他不願意告訴我這些……”

沈確指尖微縮,“這麼說,你和狼啟結婚之前,並不知道這些?”

“不知道。”

季染搖頭,“三年前那次抓捕行動,我還不是總指揮,對念歲寧使用麻醉藥劑的捕捉方案也不是我定的,我隻是執行任務。”

“後來呢?”謝嶼追問。

“兩年前,一個叫阿啟的弟弟闖進我的生活裏,每天接我下班,哄我開心……後來我們結婚了,婚審的時候他一切正常。”

念卿安:“你是說,有人刻意掩蓋了他的狼性?

“對,現在想來,那時我剛升總指揮,是有人利用阿啟對我的恨意,將他安排到我身邊牽製我。”

“婚後沒多久,阿啟漸漸露出了真麵目,我才知道,他有罕見的狂躁症,性格也狠戾陰鬱,占有欲強得可怕,我們開始了無休止的相互折磨……”

季染顫著手,狠狠吸下最後一煙,語氣夾著哽咽。

“他對我好的時候,好得可以把心掏給我,對我恨的時候,又恨不得將我拆皮削骨。”

“那種病常常會出現幻覺,我不知道哪個才是真實的他,直到那次吵架,他說世上最溫柔的人叫念歲寧,是他生命裏最重要的人……我才看到了他真實的一麵。”

念卿安:“所以你選擇離婚?”

“嗯,我決定放他自由,讓他變回狼崽子回歸森林,可他又不願意,他說自己被打了太多的毒藥,已經回不到原來的樣子……”

季染曲起雙腿抱著自己,淚水混著血跡,滴在腿上,迷糊了眼前的風沙。

也迷糊了其餘三個人的眼神。

“我不是打不過他,隻是不舍得還手……兩年付出的真心,我也不甘的掙紮過。”

“他隻是生病了,我想救他,可我卻發現連最高屬也信不過,誰能告訴我,到底我該如何救阿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