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本川看了她好幾眼，看她額頭冒了冷汗，皺眉打趣道：“你這麼緊張幹什麼？隻是一個鴨子……”
“還是——”他忽然假裝又要湊過去：“我剛剛沒有親你，你覺得很失落？”
下一秒，啪一巴掌。
車內空間有限，章含之這一巴掌揮得其實不重。
林本川摸了摸臉上被她打過的地方，嘴角浮現一抹意猶未盡的笑：“章含之你不是吧，你……”
這一笑便叫章含之更加陌生，她隻得再次強調：“請叫我薑太太！還有，給我滾下車！”
林本川看她臉色很難看，沉了口氣，下了車。
章含之毫不客氣地拿起那張銀行卡丟出去，最後看他一眼：“既然你這麼喜歡當鴨子，姐姐賞你了，不客氣。”
說罷，啟動車子，離開。
章含之一路開車回到梓園，市中心的高級別墅區，是一套占地一千多平的高檔別墅，進了門，她甩掉高跟鞋，光著腳先去廚房拿了瓶水喝起來，喝完她走到客廳，見屋子裏太安靜，叫了一聲：“宋檀。”
宋檀沒有回應。
回應她的是另一個熟悉的聲音。
“宋檀回家了。”
章含之一個激靈，叫了一聲：“媽。”
穿三宅一生，盤著頭發的貴婦從二樓下來，薑母今年六十多了，保養得體，看起來也就五十出頭，書香門第的大家閨秀，看誰都是笑著的。
老太太還喜歡做慈善，是新聞上有名的慈善家。
章含之光聽她聲音，頭已經開始疼了。
“這麼晚才回來？”
章含之看了一眼牆壁上的鍾，十點半，這個點按照薑母的作息，應該已經睡了，怎麼會出現在她這裏。
總歸不是什麼好事。
章含之麵上依舊笑著：“聯眾快上市了，事情多一些。等忙過這一陣子就好了。”
薑母發出一聲冷笑：“我們薑家不缺錢，你天天這麼拚事業，把身體搞壞了，怎麼給我生孫子。”
章含之麵不改色：“薑濤說他有末末就夠了。”
薑母隻有薑濤一個兒子，自幼寵溺慣了，章含之的話她從來不聽，兒子的話還更管用些。
薑母笑道：“你什麼時候這麼聽薑濤的話了。一向都是他對你言聽計從，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周六上午十點我約了協和醫院婦科聖手譚教授，你跟我一起去。”
一聽到譚教授三個字，章含之臉色都變了。
“媽，生孩子的事情真的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你為什麼……而且薑濤他現在根本不著家我，我跟誰……”
薑母打斷道，語氣溫溫柔柔：“男人不著家，你要找找自己的原因。”
伸手不打笑臉人。
何況是長輩。
章含之一口氣堵著上不來：“媽，我現在真的很忙沒有時間，等聯眾上市，我會跟薑濤好好談一談關於生孩子的事情。”
薑母：“上市了事情更多。”
章含之歎口氣，開始擺爛：“媽，我跟你去看這個婦科聖手沒有十次也有九次了，她每次都說我身體沒有問題。要不，你帶你兒子去看看。”
這話就很難聽了。
薑母腳步一頓，眼風掃了章含之幾眼，麵色仍舊是和煦，笑道：“講好了，周六上午十點，我來接你。”
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