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葉雁卿的表情之後,所有人都明白了事情是怎麼回事?
李副校長雖然不知道手機上到底怎麼了,但他也感覺到事情恐怕出大問題了,事情的發展軌跡,似乎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控製範圍之內。
心裏開始有些沒底了,臉上也不再那麼鎮定,
幹淨清秀的葉雁卿,看了一眼四周的所有人,發現大家都在以或冷漠或惋惜的表情看著他,他張了張嘴,想說我也不想的,可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他知道沒有意義。
這個時候,薛衛民將三個手機上的通話記錄拿給李副校長看,之後在對方那驚恐無比的表情下,問道:
“現在,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李副校長像瘋了一樣,再也沒有最初的那份從容不迫,癲狂地對薛衛民和校長,大聲地嘶吼道:
“這件事跟我沒關係,我根本就沒打過那個電話,我也不知道那個通話記錄是怎麼回事。”
還手指顫抖地指著葉雁卿慌亂地說:
“肯定是葉雁卿和江笛又過節,肯定是他故意陷害江笛的,這事跟我沒關係,我什麼都不知道。”
李副校長在做著最後的掙紮,猶如困獸之鬥,一想到這件事情如果徹底敗露,可能會帶來的後果,他就恐懼,身敗名裂、身陷牢獄,那樣還不如殺了他。
簡直就生不如死。
看著李副校長為了開脫,直接把罪責推給自己的葉雁卿笑了,仰著頭對天空放肆地笑著,笑聲很是蒼涼。
他現在覺得李副校長很可悲,如一條瘋狗一樣到處咬人,也為自己感到可笑,居然被這樣一個小人所迷惑。
這對於驕傲的他,就是一種莫大的恥辱。
當一切華麗的光環退去,最醜陋的本性暴露出來後,都是那麼的卑微。
“你不用問他了,問我吧,所有事情我都知道,我告訴你你想知道的。”葉雁卿平靜地對薛衛民說道。
製止了還想開口的李副校長,薛衛民看著眼前異常平靜的少年,說道:
“你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會成為呈堂證供,希望你考慮清楚,不要有所欺瞞。”
“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這個時候的少年,仿佛卸下了沉重的背包,緩緩述說著,仿佛在講出一個自己一直埋藏的秘密。
葉雁卿雖然是學校的優等生,年年都是全校第一,並且擔任學生會會長的,是很典型的學霸。
可卻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天生比較自卑,總是對自己沒有信心,即使年年考全年級第一,他也總有一種危機感,總會覺得身後的同學,隨時都有可能把他超越,而自己也並沒有什麼特別出眾的才華,隻是付出的比別人多一些而已。
尤其是臨近高考,家裏給他的壓力也很大,家裏一直希望他能夠考上全國第一的首府大學。
學校的老師、校長也都找他談過話,都相信他一定能夠考上全國第一的首府大學。
可這都是外人眼中的他,他是怎麼想的?沒人在意。
其實他一點把握也沒有,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行,如果考不上該怎麼辦?自己所有的榮耀,不就全沒了嗎?甚至到時,他將會受到所有人的嘲笑。
如果沒有這麼多人的高期望,或許他還真的能考上,可現在這些對於他來說隻是一種包袱,是一種枷鎖,壓得他根本喘不過來氣。
就在這個時候,李副校長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找到他,說可以給他一個保送的名額,但需要他去做一件事。
知道是什麼事後,他心裏還是很猶豫的,他本性並不壞,他知道如果這樣做了,對方會承受什麼。
可李副校長是什麼人?毫不誇張的說,吃過的鹽比他走過的路都要多,三言兩語,將利害關係分析給他聽,再加以威脅,最後他妥協了。
他也是轉念想到,隻是提供一塊手表而已,再認出這塊手表是他自己的就行了,本身來說,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他做的,也讓他心中的負罪感沒有那麼的重了。
可事情往往不是按照自己的規劃在行動,等到東窗事發的時候,他很慌,不過也還算鎮靜,其實這件事,隻要他一口咬死什麼都不知道,這件事情跟他關係並不大。
可當那個,莫名其妙出現的通話記錄出現之後,他就知道自己百口莫辯了,而後來李副校長的態度,也是讓他的心徹底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