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懷玉覺得，這大概就是語言的藝術，好比如村頭死了一隻雞，傳到村尾死了一個人這種，這種話不可信，保持客觀的態度去看待是聶懷玉自己為人處世的一種方式，她不喜隨波逐流。
“哎！”
老乞丐突然歎了口氣，聶懷玉疑惑的看向他，“怎麼了？”
聶懷玉一直在想老乞丐說的那個傳說，壓根沒聽清老乞丐後來又說的話。
“我說，現在的人真不要臉。”
老乞丐把剛才說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前幾天我家孫子被人搶了東西，真的是，連小孩子都不放過。”
聶懷玉聞言下意識的附和著，“就是，現在的人真不要臉，小孩兒的東西也搶，也不嫌丟人……”
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得，她頓了頓，“你還有孫子？”
“撿的。”
老乞丐回答的幹淨利索，聶懷玉一時語塞。
好吧，原諒她沒看出來，這個老乞丐自己都吃不飽穿不暖的，居然還有能力再養一個小孩兒。
看了她一眼，老乞丐又說了一句，“和你差不多大。”
聶懷玉哦了聲，她對老乞丐的事情不感興趣，便也不再問，也全然沒把這件事和幾天前她搶人家東西的事聯係到一起。
把老乞丐送回家後天已經黑了，聶懷玉自己一個人不敢走夜路，老乞丐便讓她在這裏將就一晚。
剛推開門，一個小孩兒就從屋裏跑了出來，手裏還拿著一個蠟燭，蠟燭的火光映照著大門，投射出來的陰影落在門口的兩人身上。
聶懷玉看著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小孩兒，隻覺得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小孩兒卻是瞪大雙眼，一下子躲在老乞丐身後。
老乞丐正在鎖門，察覺到兩人之間的異樣有些疑惑，便開口問他們怎麼了。
聶懷玉盯著小孩兒的臉看了好久，終於想了起來，他就是幾天前那個被她搶了東西的小孩兒，而她自己，就是剛剛老乞丐口中的那個不要臉的人。
一想到自己也跟著罵了自己，雖然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聶懷玉就很無語。
小孩兒動了動嘴，想要開口說話，被聶懷玉搶了先，她一臉坦然，“沒事啊。”
小孩兒默默閉上了嘴，老乞丐狐疑的瞅了兩人一眼，半信半疑。
聶懷玉裹著老乞丐丟給她的破被子縮成一團，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聶懷玉腰酸背痛的，頭腦也發脹，昨個夜裏她做了一夜亂七八糟的夢，根本沒睡好，結果等到醒來的時候做的什麼夢死活都想不起來了。
打了個哈欠，聶懷玉走到院子裏，看到小孩兒正在地上用一根樹枝胡亂畫著，嘴裏還嘀咕著什麼。
“薛洋，你在幹嘛？”
經過昨天晚上的交流，聶懷玉知道了老乞丐撿的這個小孩兒叫薛洋。
據說是個孤兒，被老乞丐在垃圾堆裏撿的。
聶懷玉走過去，好奇的問。
薛洋站起身看著她，回答她：“我在畫畫。”
畫畫？
聶懷玉看著地上那亂七八糟的灰塵印子，撇了撇嘴沒了興趣。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聶懷玉就這樣住進了老乞丐的破房子裏，白天出去溜達溜達找吃的，晚上回來逗逗小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