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刃劃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如同黑白無常的鎖鏈,少年這一刻仿若從地獄來的惡鬼,正要索她的命。
“不要!”
聶懷玉猛地驚醒,從床上坐了起來,她大口的喘著粗氣,驚魂未定的看著四周,看到熟悉的牆壁後,她有些恍惚。
所以……剛剛那些都是夢?
聶懷玉看著眼前的虛空,吞了吞幹澀的嗓子。
“姐姐,你怎麼了?”
薛洋在屋外聽到聶懷玉的驚呼,推開門有些著急的問。
看到薛洋後,聶懷玉又想到夢裏的那個黑衣少年,少年臉上邪氣帶著惡意的笑讓她心驚肉跳,而眼前的薛洋臉上滿是稚嫩,臉上的嬰兒肥給他添了一份稚氣。
她實在是無法將眼前的薛洋和夢中的少年聯係到一起,可她做的夢從來都不會出現陌生人,而且她做的夢基本上都應驗了,這一點讓聶懷玉有些慌張。
如果夢中那個黑衣少年真的是薛洋,那他究竟經曆了什麼才會變成那樣?
會不會和前半段的夢境有關?
想到夢中的薛洋被人抽翻在地,手指被馬車碾過,聶懷玉的目光不禁落在薛洋的手上。
“我沒事,隻是做了個噩夢。”
聶懷玉呼出一口氣,加重了語氣叮囑道:“對了阿洋,這段時間你盡量別去人多的地方,也盡量離馬車遠一點,如果有人找你幫忙你也不要理他,聽到沒。”
薛洋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姐姐。”
聶懷玉這才放下心來。
點了點頭,她忽然想到了前幾天聽來的消息,據說這座山上有不知名的寶貝,這才吸引了那些邪祟過來,不過要是能活著回來,那以後的吃穿住行都不用愁了。
聽說這次常氏派了好幾個弟子前去一探究竟,也有不少有本事的獵戶和其他人也成群結隊的前往,都想分一杯羹,聶懷玉也想去看看,反正人多,到時候她混入其中應該沒人在意。
打定了主意,聶懷玉便開始收拾,其實她也沒什麼可收拾的,畢竟她不像人家那些修仙的有法器靈藥,也不像那些獵戶和屠夫,需要準備工具,她隻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孩兒,能苟活到現在已是不易。
聶懷玉這幾天又在城中打探了一下,知道了他們出發的日子,便早早的就在那裏躲著。
走之前她不忘再次叮囑薛洋,直到薛洋再三保證他知道了這才放心,把最後一顆糖塞進薛洋嘴裏,聶懷玉這才離開。
薛洋含著糖,看著聶懷玉離開家門。
……
等到了山腳下聶懷玉這才發現自己來晚了,常氏的弟子早已上山,就連那些成群結隊的普通人也上了山,隻有零星幾個姍姍來遲的站在山腳下。
有一個打扮的像道士的人看到聶懷玉後不禁嗤笑,“哪裏來的小屁孩兒,不知道這裏很危險嗎?快滾回家喝奶去。”
聶懷玉不與他爭辯,走到了離他稍微遠的地方,看著他與那幾個同樣孤身一人的道士結伴而行,朝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