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裏——
一個穿著得體的男人手中拿著一封信,他麵上掛著笑,正對著眼前的小孩兒說話。
聶懷玉站在小孩兒背後,看不到他的容貌,可卻能從小孩兒身上感受到他的喜悅。
怎麼回事?
這裏是哪?她怎麼會在這?
聶懷玉皺眉,正打量著四周的時候,前麵的小孩兒突然轉過身,跑了過來,聶懷玉一驚,抬眼望去,竟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薛洋!”
她驚呼出聲,看著薛洋朝她跑來,剛想拉住他,卻不想手從薛洋的身體裏穿了過去,而薛洋也這樣從她的身體裏穿了過去。
聶懷玉愣住了,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和毫無感覺的身體有些不可置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連忙跑出去,追上薛洋,就看到薛洋把信遞給了一個人,結果那個人看完信後態度很惡劣,薛洋被罵了一頓後回到酒樓,他去找那個讓自己送信的人索要報酬。
聶懷玉清楚的看到那人不耐煩的推開薛洋,薛洋慌慌張張的追了出去。
聶懷玉緊跟其後,然後就看了讓她無比痛心的一幕。
那人搶過車夫手裏的馬鞭,一鞭子把薛洋抽翻在地,馬車從薛洋的手指上一根一根的碾過,薛洋頓時發出痛呼。
“薛洋!”
聶懷玉急忙跑了過去,想要扶起薛洋,想要攔住馬車,可她卻碰不到任何東西,馬車毫無阻礙的從她身體裏穿過去。
畫麵突然一轉,聶懷玉出現在一處宅院內,黑夜籠罩,樹葉被風吹的沙沙作響,如同一隻隻扭曲的鬼手,想要把這裏的人撕扯成碎片。
小孩兒的哭喊,女人的尖叫,男人的哀嚎,這些聲音不斷傳進她的耳中,刺激著她的大腦。
聶懷玉望著院子裏亂成一團的人,頭腦發懵。
“救命啊——”
一個女人尖叫著朝聶懷玉的方向跑來,聶懷玉下意識的想往後退,然而比她動作更快的是一把閃著寒光的劍。
銀色的劍刃在月光下閃著寒光,速度極快的刺進女人的後背,劍尖從女人的胸膛冒出,上麵滿是鮮血。
女人瞪大雙眼,喉嚨裏還有未發完的音節,可她卻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鮮血從口中流出,順著嘴角流到下巴,最後滴落在那一身白裙上。
“唰”的一聲,劍刃從女人的身體裏抽出,女人瞪著眼睛緩緩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黑色的劍柄被人握在手中,泛著冷光的劍刃劃在地上,鮮血順著劍刃流淌,在地上蔓延出一道紅色的印記。
聶懷玉瞪大雙眼,連呼吸都忘了,她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月光下,一身黑衣的少年臉上掛著漫不經心的邪笑,兩顆小虎牙看的聶懷玉心驚肉跳。
因為她突然想到,薛洋也有虎牙。
許是目光過於直白,少年掀起眼皮,似有所感般朝這裏看來,隻一眼,聶懷玉就手腳冰涼,整個人如同被凍住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明明知道眼前的少年看不見自己,可她還是被這眼神給嚇住了。
咽了咽幹澀的嗓子,聶懷玉剛想說話,就看到少年抬腿,緩緩朝她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