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在哪裏、做什麼、是什麼、2(3 / 3)

那個、東西、搬送……還有父親的名字。所有的關聯全都指向一件事物。

「你……你的目標是這家夥嗎……?為…為什麼!」

「蠢問題。那個被發掘出來,是與受詛咒的道具——禍具相關的所有組織所關心的事。不過我們的立場和『闇曲拍明•研究室長國』、『龍島/龍頭師團』、『比布利歐家族會』或『夜知崩夏』都不同。很單純,我們搜集戰線騎士領不容許受詛咒的道具存在。禍具是不得存在於這世上的東西。所以我呢——」

從她叼著煙的口中吐出了長長的煙霧。她看似愉悅地說道:

「將要破壞禍具之首——『箱形的恐禍』(Fear In Cube)!」

那個單字指的是誰,不難理解。春亮一轉頭,隻見菲雅臉色蒼白地低著頭。然後他聽見佩薇的聲音。

「嗬嗬嗬,薩德侯爵是這麼說的:『為了將殘酷的快樂正當化,他們所用的論據如下——我們渴求感動。那正是耽溺於快樂的所有男人的目的,我們將采取更加積極的手段來追求感動。』雖然我是女人,但一點也沒錯,我太感動了!我將感動於即將發生的殘酷!」

說詞與行動接續得相當突兀。女子的洋裝擺動,朝春亮等人疾馳。

「——!快逃,春亮!」 「春亮!」

被菲雅撞飛出去,春亮踉蹌了幾步。而此葉更是猛地拉走他的身體。

「你那份用心很好!豬不可以波及到人類!」

單純的攻擊。她舉起包覆著裝甲的手臂——一鼓作氣往下揮。菲雅橫向跳開回避,剛才站過的地方發出了碎裂的哀嚎。

佩薇如野獸般地壓低姿勢,吐掉變短的香煙嘖舌——那也是和洋裝格格不入的舉止。她從水泥地麵拔出刺進去的手,頂樓地麵的屍骸自手甲掉落,而地上更是形成了一個隕石痕般的明顯凹陷。

怎麼可能!——春亮心想。怎麼想,一個女人的力量也不可能破壞至此。這麼說來——

(那具手甲……難道是禍具?)

身著洋裝及高跟鞋的獵人再次展開單純的攻擊,菲雅死命地閃躲。身體勉為其難躲過佩薇雙手的接觸,但相對地,腳下的水泥隨之碎裂。護欄大幅度扭曲,長椅也破裂四散,水塔的牆壁看上去則像蟲啃過似的。

最後菲雅終於被逼到了角落。眼前擋住去路的佩薇,雙手誇讚般地嘎滋作響。她以舌頭拾起額頭滑至唇邊的汗珠,淫猥地笑著:

「真是奇怪,為什麼光是逃呢……手下留情一點也不像你的作風,箱形的恐禍。據我所聽到的,你應該不是這樣的東西吧?」

菲雅訝異地突然抬頭,擠出聲音:

「住…住口……別說!」

這句話使得佩薇微抬起眉毛,最後終於察覺什麼似地顫抖著雙肩:

「這真是可笑,太可笑了!那位少年他們該不會不清楚你的詳情吧?嗬嗬,那麼就讓我來回答剛才剩下的問題吧!」

她取下手甲上類似栓子的東西,一部份的裝甲打開了。她從裏頭取出香煙,叼在口中。而後,和積囤的煙一同吐出的是——嘲笑及玩弄的聲音。

「『過去都做了些什麼?』很簡單。虐殺人類。淩辱、強迫人哀號、渴求怨歎、啜飲鮮血、一味地屠殺!好幾十人、幾百人、幾千人!不管是有罪之人或無辜之人、男女老幼、平民、貴族、奴隸、學者、農民、商人、神父、娼妓或是騎士!」

「啊……啊啊……」

「像神一般全都一視同仁地殺掉了對吧?婚禮的前一晚,在丈夫的麵前淩辱妻子、使之發狂後殺掉了對吧?剖開孕婦的肚子取出嬰兒,傾聽同時發出的慘叫與初啼,之後殺掉了對吧?賜給即將餓死的乞丐食物,讓他看著食物從自己的胃流出來,以他哭泣的樣子為樂,然後殺掉了對吧?」

「住口……住口住口住口住口!我…我是……啊…啊啊…啊啊啊啊!」

麵色蒼白的菲雅,雙手環抱著身體顫抖。

「不是,不對……不對!我…並不是喜歡…才做那些事的!我隻不過是被使用罷了!並不是…想做…才做了那些事……!」

「唉呀,真是差勁到極點!你在找借口嗎?明明隻不過是道具。可是你做了那些是事實吧?所以才受到了詛咒!啊啊,真是惡心!老實說,像現在這樣跟你說話,我就想吐得受不了!嘔……」

「囉嗦,囉嗦,閉嘴……閉嘴!」

「才不要呢。你再仔細思考一次。你是什麼東西?不對,我應該要清楚告訴你比較好吧?正好剛才的第三個問題『是什麼樣的東西?』還沒有回答。」

別說——菲雅低喃。別說——春亮心想。但話語卻沒停止——

「箱形的恐禍。異端審問期所開發出來的這個,就隻是個——泛用拷問處刑器具!」

「別說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那美妙的慘叫聲還真讓我忍不住失笑耶。好啦,你有罪。你有著拷問、處刑數以千計無辜民眾的罪。甚至讓你得以化為人形的詛咒正是罪證。你會乖乖地受罰吧?隻不過是個道具就要有個道具的樣子,不再必要的時候就該被破壞,你就默默接受這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