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離情叛德(1 / 3)

龍小寶牢牢盯著雷冶操,就是此人,抱住他娘子,惹她生氣。

雷冶操作了一揖,頗為客氣道:“敢問兄台高姓大名,為何攔住在下去路?”眼前之人容貌俊俏,衣著華麗,舉止雖然幼稚,卻另有一股華貴之氣,一望便知不是仆從之流,他已隱隱猜出龍小寶的身份,言語之間,不敢造次。

龍小寶嚷道:“你為何抱住我娘子不放?”平時借他個膽也不敢對陌生人大呼小叫,可關係到他娘子,那又另當別論了。

雷冶操俊臉微紅,一揖到地,以最謙卑的語氣道:“原來是龍少堡主,在下姓雷,雙字冶操,在下今日才來貴堡,承蒙少夫人盛情款待,不勝感激,方才在下見少夫人在此偷偷哭泣,便好言安慰,少堡主不要誤會了。”至於為何抱住不放,倒真不好解釋,總不能說自己一時情迷,方才如此吧?

“我娘子在這偷偷哭泣?”龍小寶聽得似懂非懂,又問了一遍:“你為何抱住我娘子不放?”還加了一句:“惹她生氣?”

雷冶操不禁愕然,心想老婆被別的男人抱住不放,最該生氣的怕是閣下才對吧?

莫非…他心思機敏,有意試探道:“方才在下無意間冒犯少夫人,心中極是後悔,可少夫人又不給在下機會解釋,少堡主可否代在下向少夫人求情?”

龍小寶點了點頭道:“我去跟娘子說,她就不會生你的氣麼?”

雷冶操暗道龍小寶莫非是個傻子?連吃醋都不會?他心中大定,笑道:“少夫人決非量小之人,不過話又說回來,在下惹她生氣,就該在下親自解釋,勞煩少堡主實在不妥,在下想了一想,還是親口向少夫人賠罪的好,少堡主可否幫在下這個大忙,與少夫人約個時間?”

“好哇!”龍小寶想都沒想,心中隻覺自己辦了件很重要的事。

“那我去跟娘子說了。”龍小寶正欲轉身離去,雷冶操忽道:“少堡主,在下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龍小寶問道:“什麼叫不情不請?”

雷冶操道:“就是不該提出的請求之義。”他此刻心中已然篤定龍小寶是個傻子,暗歎這家夥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南宮靜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龍小寶道:“不該提出的請求,那你就不要說了。”

雷冶操見他曲解其意,哭笑不得,呆了一下才道:“少堡主,在下還有一個請求。”這次打死他也不敢說什麼不情之請了。

龍小寶點頭道:“你說吧,什麼請求?”以前隻有他去求別人,哪會有人來求他,以致他心中頗有些得意。

雷冶操道:“少堡主可否不要將在下和少夫人相會之事告訴第三人?”若不叮囑一番,難保龍小寶不到處瞎說。

龍小寶心想這個請求也太簡單了,想也沒想,便滿口應承。

雷冶操又深深施了一禮,道:“多謝少堡主。”

※※※

房中之人見秀秀大悲之後又是大喜,誰還看不出她對龍躍天情根深重,李小媛暗暗罵道:老家夥,竟敢跟兒子搶女人,看老娘怎麼收拾你。

李小媛在房中逛了一圈,見四處都積了厚厚的塵土,歎道:“這地方這麼髒亂,怎能住人?”可她一時又想不出內堡還有何處能夠住人而又不被人發現。

秀秀道:“龍夫人,這地方雖然雖然髒了一些,收拾一下便成了,秀秀住得下。”

“也好。”李小媛對小玉道:“小玉,你幫忙收拾一下,再弄些東西裝點裝點屋子,要是不夠,就讓人去外堡置辦。”

小玉恭聲應道:“是,夫人。”

秀秀忙道:“龍夫人,秀秀自己收拾便成了,不用勞煩小玉姑娘。”

“這哪成?”李小媛含笑道:“秀秀姑娘,以後咱們便是一家人,小寶的事,還得拜托你了。”

秀秀心中一黯,道:“龍夫人客氣了。”

李小媛點點頭,又道:“秀秀姑娘,這幾日你好好歇息,事情等你養好身子再說,小玉會留下來服侍你,秀秀姑娘,不知這樣可好?”

秀秀道:“多謝龍夫人。”

李小媛道:“那咱們就不再打擾秀秀姑娘休息了,二妹,三妹,咱們走吧。”

秀秀勉強起身施禮道:“三位夫人慢走。”

小玉不覺跟了出來,李小媛低聲叮囑道:“你這幾日就不要回公子那,在此專門侍侯這位秀秀姑娘,記得寸步不離,若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唯你是問。”

小玉心中一驚,忙道:“是,夫人。”

李小媛走了兩步,似想起一事,又折返回來,對小玉道:“還有,記得不要讓她離開這個院子,也不許任何人進去見她,有事速來向我稟告。”

小玉唯唯應諾道:“小玉知道了。”

三人走在半途,宋秀妍見李小媛和歐陽紫玉都不出聲,終忍不住道:“大姐,三妹,堡主另有新歡,難道你們不吃醋麼?”

歐陽紫玉苦笑道:“我有什麼辦法?”

李小媛哼道:“這事由不得老家夥,什麼女人他都可以碰,就是不能碰這個秀秀,這個秀秀要教小寶行房,將來若是懷上小寶的骨肉,那可是龍家的媳婦,老家夥要是把媳婦搞上了,龍家顏麵何存?”

宋秀妍歎道:“大姐,我有些糊塗了。”

歐陽紫玉道:“大姐,我也不大明白。”

李小媛笑道:“不明白不要緊,你們隻要明白一件事。”

二女齊聲問:“大姐,什麼事?”

李小媛悶哼道:“眼下最重要之事就是回去一起好好修理那個自命風流的老家夥。”

二女秀目一亮,同仇敵愾,信誓旦旦道:“是,大姐,保證完成任務。”

※※※

丁碧翠枕在龍躍天胸口,輕輕喘氣,肌膚泛著潮紅,顯得愈加嬌豔。

龍躍天長長歎了口氣道:“可惜你沒有為我生個一男半女!”若是可以,那自己就不用煞費苦心,讓那個傻小寶傳宗接代,鬧出這麼多事了?

丁碧翠一臉歉然道:“對不起,堡主,是翠兒沒用。”此事原因通常扯到女子身上。

龍躍天笑道:“這不關你的事,大概是我龍躍天欠直的風流債太多,老天爺有意懲罰我。”

丁碧翠酸溜溜的道:“原來翠兒隻是堡主很多女人中的一個。”

龍躍天親了她一口,道:“可不是每個女人都能留在我身邊的,你是第四個。”

丁碧翠追問道:“那會不會有第五個,第六個…”

龍躍天斷然道:“不會的,你是最後一個,我已經老了,不中用了。”

丁碧翠忙道:“堡主才沒有老,剛才還不知多麼勇猛,翠兒差點經受不住…”

龍躍天哈哈大笑道:“小翠兒,你怎麼把為夫說成一個老色鬼了。”

丁碧翠橫了他一眼,二人剛剛穿好衣服,房門“砰”的一聲,被人“破”開。

李小媛叉腰站在門口,臉色發青,冷笑道:“因為你本來就是個老色鬼。”

看樣子她早已到了房外,隻是房內二人剛剛辦完“好”事,不好進來撞個正著,令其尷尬而已。

龍躍天心中直犯嘀咕,見李小媛身後的歐陽紫玉連使眼色,頓時心領神會,推開丁碧翠,長身而起,正容道:“夫人,小寶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小寶?”李小媛冷笑三聲,哼道:“自己幹過的好事,還好意思提小寶?”

龍躍天大叫冤枉道:“夫人,你這是說的哪裏話?為夫捫心自問,實在想不出何時曾幹過對不起你和小寶的事?”

丁碧翠低聲道:“大姐,堡主重傷初愈,有事以後再說,好嗎?”

“重傷初愈,剛剛他還不是生龍活虎,跟你翻雲覆雨麼?以後再說?哼,休想!”李小媛冷聲一哼,又道:“二妹,既然老家夥裝糊塗,你就跟他說個明白。”

宋秀妍正想學她大呼小叫,將龍躍天訓斥一番,卻見丈夫虎目瞪來,不覺又縮了回去,支吾道:“大姐,這事還是你來說吧。”

李小媛叱道:“沒用的東西,三妹,你來說。”

歐陽紫玉輕聲道:“大姐,此事還是等堡主的傷痊愈之後再說吧?”

李小媛怒瞪縮作一團的二人一眼,道:“你們兩個,剛剛還說保證完成任務,見了他這隻色貓便成了老鼠,龍躍天,你給老娘過來。”

龍躍天囁嚅道:“夫,夫人,你想做什麼?”

李小媛道:“坦白從寬,抗拒成嚴,龍家家法,你知道該怎麼做?”

宋秀妍三人不忍目睹,皆別過頭去,龍躍天苦笑道:“夫人,為夫真的不知該做什麼?”說著,不情不願的下了床,慢慢走了過來。

李小媛不待龍躍天行近,身形一晃,到他身畔,亂拳打去。

“哎喲”龍躍天連聲討饒,抱頭鼠竄,此等慘狀,任誰見了,也不敢相信他是鼎鼎大名的龍吟堡堡主龍躍天。

丁碧翠何曾見過這等陣仗,直嚇得花容失色,不知所措,宋秀妍與歐陽紫玉一齊攔住李小媛,宋秀妍好言相阻道:“大姐,有話好說,何必動粗。”

李小媛瞧著龍躍天,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道:“老虎不發威,你當老娘是病貓啊,竟敢搞我兒子的女人,看老娘不將你拆筋剝骨。”

龍躍天舊傷未愈,又添新痕,痛得咬牙咧齒,悶聲苦忍。

丁碧翠回過神來,攙住搖搖欲墜的龍躍天,極是心痛道:“堡主,你的舊傷又複發了。”

龍躍天好似附和著她,“哎喲”慘叫一聲。

李小媛聞言,冷哼道:“死了倒落個幹淨。”

就算泥人也有土性,更何況龍躍天乃一堡之主,忍不住小聲道:“那你不就成寡婦了?”

李小媛將他一瞪,厲聲道:“老實交待,你跟那個秀秀到底是何關係?”

龍躍天哭喪著臉道:“夫人,你真的冤枉為夫了,那秀秀與我毫無關係,我連她一根手指頭都未碰過。”

李小媛哼道:“那她怎會為了你殉情自縊?”

龍躍天失聲道:“殉情自縊?”又望著宋秀妍二人疑惑的問道:“秀妍,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從實道來。”

宋秀妍麵無表情道:“那秀秀不知何時聽小寶說堡主已經一命嗚呼,便上吊自縊,幸好發現及時,現在已無大礙。”

龍躍天喃喃自語道:“小寶幹嘛咒老子?”

“鐵證如山,龍躍天,你還有何話好說?”李小媛陰沉著臉,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龍躍天退了兩步,已至床沿,他退無可退,隻好道:“夫人,你聽為夫解釋,為夫真的與秀秀毫無瓜葛,她還是為夫遵夫人之命冒死從衡陽帶回,僅此而已,別無企圖,夫人若是不信,為夫可去與那秀秀當場對質。”

“當場對質,那秀秀肯為你殉情,難道不會為你說謊?”李小媛雖出此語,口氣卻漸漸軟化下來。

龍躍天道:“為夫可對天發誓,若與秀秀另有私情,教我龍躍天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又賠笑道:“夫人,這樣總行了吧。”

李小媛冷冷瞪著他,龍躍天心中發寒,生怕河東之獅又吼,過了半天,李小媛總算道:“老娘暫且饒了你。”

龍躍天大喜道:“下次為夫決計…”

李小媛臉色陡寒道:“還有下次?”

龍躍天連忙改口道:“為夫決不再犯了。”心裏大覺委曲,若真與秀秀有一腿,這番打倒還挨得心苦情願,可是自己連她半點便宜都沒占過啊?

李小媛忽然柔聲道:“天哥,你昨晚受傷不輕,剛剛才醒,讓小媛瞧瞧你的傷口裂了沒有?”

龍躍天受寵若驚,連聲道:“不必了,夫人,讓碧翠她們幾個…”被李小媛“虎”目一瞪,淫威之下,餘言生生咽了回去。

李小媛溫柔的服待龍躍天登榻上床,笑道:“這樣子才對嘛。”

宋秀妍三人麵麵相覷,李小媛也變得太快了吧。

※※※

“娘子,娘子!”龍小寶似一隻無頭蒼蠅,在堡中亂撞,就是尋不到南宮靜的人影。

他尋了好些地方,無意中又逛到秀秀的居住,小玉正在打掃房前的塵土,直累得滿頭大汗。

龍小寶見了小玉,奇道:“小玉,你怎麼會在這裏?”

小玉心想這還不是你幹的好事?停了下來,用衣袖拭了一把汗水,道:“奴婢這些日子要在此照顧那位秀秀姑娘,公子先前不是見過她麼?”

龍小寶更奇道:“小玉,你怎麼知道我見過秀秀姐姐?”

小玉微微一笑道:“公子,你猜呢?”

龍小寶道:“是不是秀秀姐姐說的?”

“公子,你好聰明。”小玉跟他閑扯幾句,又掃了起來。

龍小寶道:“我去見見秀秀姐姐。”

小玉連忙攔住他道:“公子,夫人吩咐過了,不許任何人去見秀秀姑娘,你也不例外。”暗道你別去再說誰死了,害秀秀又自縊一次,連我也脫不了幹係。

“任何人?”龍小寶呆了一呆,心中一動道:“任何人是不是指所有人?”

小玉點點頭。

龍小寶問道:“小玉你也是人,那你怎麼可以見秀秀姐姐?”

小玉為之語塞,立時啞口無言。

這時房內傳來秀秀的聲音道:“小玉妹妹,麻煩你讓龍公子進來,我有話跟他說。”

小玉有些猶豫道:“可是我家夫人吩咐過不許讓人進來打擾秀秀姑娘靜養。”

秀秀道:“有事由我擔著,決計不會連累妹妹。”

“這個…”小玉一時難以決定,總不能現在就去稟告夫人吧?

“姐姐,我進來了。”龍小寶不待小玉應允,便衝了進去。

秀秀臉色蒼白,靜靜的躺在榻上,見了龍小寶,勉強坐了起來,招呼道:“公子,請隨便坐。”

“姐姐,你生病了?”龍小寶坐到床邊,毫無拘謹的伸手去摸秀秀額頭,他生病時母親就是這麼摸他的。

秀秀螓首微微一側,還是讓龍小寶摸個正著,臉上極快的泛起一絲紅暈,輕輕點了點頭,柔聲道:“姐姐可是被你氣病的。”

龍小寶奇道:“被我氣病的?我什麼時候惹姐姐生氣了?”

秀秀反問道:“你為何騙姐姐說令尊一命嗚呼了?”

第02小節

龍小寶大覺委屈道:“我哪有騙你,我爸爸是一命嗚呼了,是我媽媽說的。”

秀秀疑惑地道:“令堂真的說令尊已然一命嗚呼?”

龍小寶用力點了點頭,以最篤定的語氣道:“是啊,我媽媽說的。”

秀秀道:“那你將當時的情形再說一遍。”

龍小寶道:“當然我爸爸躲在床上一動不動,好久都沒起來,我媽媽說他那個樣子就叫一命嗚呼,我說我也一命嗚呼,還被我媽媽罵了一頓。”

“原來是這樣。”秀秀恍然大悟,這分明是李小媛一時戲語,龍小寶卻當了真,罪魁禍首還是李小媛,怪不得她當時笑得那麼詭異。

小玉身受其害,不覺埋怨道:“公子,飯可以瞎吃,話可不要亂說,容易鬧出人命的。”

龍小寶點了點頭,連忙閉緊嘴巴。

秀秀微笑道:“小玉妹妹,龍公子也是無心之失,都怪我沒聽明白,你就不要責備他了。”

小玉白了啞口無言的龍小寶一眼,心想他分明是有心之失。

龍小寶盯著秀秀,似乎又有新發現,在二女麵前比比劃劃,卻未開口說話。

小玉奇道:“公子,你想幹什麼?”

龍小寶指指秀秀,又摸摸自己脖子,仍是一言不發。

小玉滿頭霧水道:“公子,你到底想幹什麼?怎麼不說話?”

龍小寶繃著臉,指著自己嘴唇,揮了揮手。

小玉終於明白他的意思,問道:“公子,誰讓你現在不說話了?”

龍小寶長長出了口氣,反駁道:“小玉,你剛剛還說話不要亂說,我才閉嘴不語的,誰知你又要我說…”

小玉哭笑不得道:“奴婢隻是讓你不要亂說,可沒讓你不說話。”

龍小寶一臉恍然道:“原來是這樣啊,害我半天不敢說話,好難受喔。”

秀秀不禁莞爾,幾欲笑出聲來。

小玉道:“公子,不要打擾秀秀姑娘休養,到別處玩吧。”

“好,我還得去找娘子呢。”龍小寶滿口應承,眨眼間走得不蹤影,連客套話也沒說一聲。

小玉氣得一跺腳,向秀秀福了一禮道:“我家公子這個模樣,秀秀姑娘可別見笑。”

秀秀含笑道:“龍公子天性率真,更難得的是持有一顆赤子之心,我哪敢取笑於他?”

“那奴婢不打擾姑娘休息了。”小玉走出兩步,思起一事,又停了下來,吞吞吐吐的問道:“秀秀姑娘,奴婢有個十分冒昧的問題,不知該不該問?”

“有話請講!”秀秀道:“小玉妹妹不必如此客套,若是不嫌姐姐身份低微,就稱我秀秀好了。”

小玉欲言又止道:“秀秀姐姐,你以前是青樓女子麼?”

秀秀點了點頭,麵上現出一絲苦澀的笑意。

小玉連忙解釋道:“秀秀姐姐,小玉絕無貶低你的意思,隻是…”

秀秀笑道:“你知道你想問什麼?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何來到龍吟堡?”

小玉連忙點頭,她總覺秀秀不是龍躍天帶回的小妾那麼簡單。

“本來此事我不該宣之於口。”秀秀緊緊盯著小玉,語氣一轉道:“秀秀是堡主帶回來教龍公子行房的。”

“啊”小玉急急掩嘴,俏臉變得煞白。

※※※

龍小寶又尋了半天,還是找不到南宮靜,不由垂頭喪氣,隻好回房。

小紅迎出門外,怯生生的道:“姑爺,你回來了。”手指偷偷指指房內,嘴唇張了張,卻沒發出聲音,看口形好象在說:“小姐正發脾氣。”

龍小寶看得似懂非懂,步入房中,見得南宮靜,大喜過望,抱住她道:“姐姐,總算找到你了。”

小紅生恐留在此處,引火燒身,道了一聲“小姐,姑爺,奴婢先行告退了。”便溜了出去。

“臭丫頭,逃得倒快!”南宮靜芳心暗罵,掙開龍小寶,板起俏臉道:“你幹什麼找我?”看他的樣子,好象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龍小寶見南宮靜似還在生氣,怔了一怔,方道:“那個姓雷,雙字冶操的人托我給娘子傳個話兒。”

龍小寶說得極為拗口,南宮靜聽得怔了一怔,反問道:“姓雷,雙字冶操?”

龍小寶道:“就是剛剛惹姐姐生氣的那個人。”

南宮靜顫聲道:“方才的情形,你真的,真的瞧見了?”

“是啊。”龍小寶奇道:“姐姐,有何不對麼?”

南宮靜連忙掩飾道:“沒,沒甚麼不對,那姓雷的讓你傳什麼話兒?”

龍小寶道:“他說他冒犯了姐姐,想約個時間親自向姐姐賠罪,我看他是個好人,就答應了,姐姐,你說什麼時候?”

南宮靜呆呆地道:“你怎麼能答應他?”心想你這呆子,不是自找綠帽子戴麼?

你倒對我放心得很。

龍小寶一楞道:“怎麼不能答應?”見南宮靜默然不語,隻好使出撒手鐧,搖著南宮靜玉臂,央求道:“姐姐,你就答應吧,我已經答應他了。”

南宮靜無奈點點頭。

龍小寶大喜之下,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高聲嚷道:“我去跟他說。”

他剛剛奔出房門,忽然又返回房內,搔頭問道:“姐姐,你可知那個姓雷,雙字冶操的人住在哪?”

南宮靜糾正道:“他叫雷冶操,不要老姓雷,雙字冶操的叫,會讓人笑話的。”

龍小寶奇道:“不是叫雷雙字冶操麼?”

南宮靜直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龍小寶倒知自己稱呼有誤,不好意思的小聲道:“我還以為他姓雷,叫雙字冶操呢?”

南宮靜有氣無力的白了他一眼,道:“他住在望天樓,你去跟他說,我晚膳之前去見他。”

“好。”龍小寶跑得比小紅更快三分。

南宮靜望著空空蕩蕩的新房,喃喃自語道:“這難道是命麼?”

※※※

龍躍天臥在榻上,享受著丁碧翠無微不至的服侍,聽李小媛說完昨晚堡內發生之事,老臉頓時變色。

李小媛極為擔心的問道:“天哥,你說小寶的病情是不是更嚴重了?要不要請個大夫醫治醫治?”

龍躍天歎道:“這般情形隻怕大哥也無計可施。”

李小媛驚道:“這可如何是好?”

宋秀妍忽道:“其實對龍家來說,小寶要真的變成那個人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李小媛道:“萬萬不可,且不說他跟龍家和南宮世家仇深似海,光他把小寶害成現在這個樣子,就萬萬不能饒恕。”

龍躍天斷然道:“有朝一日,小寶若是不在了,就把他關起來。”

“不行。”李小媛怒道:“他可是你兒子也,你把他在內堡困了十年不夠,還想關他一輩子。”

龍躍天道:“夫人,你剛剛還說他與龍家仇深似海,不共戴天?”

李小媛道:“不行就是不行,你若敢動小寶一根毫毛,老娘跟你拚命。”

龍躍天賠笑道:“夫人息怒,這隻是權宜之計,說不定有朝一日唐大俠重現江湖,為小寶根治此病。”

李小媛瞪了他半天,平靜之後,方道:“還有一事,有位長白雷冶操雷公子遠道而來,賀禮是一株萬年人參,若非這株萬年人參,你的傷勢恐怕又要多耽擱半年。”

“長白?雷冶操?”龍躍天思索半晌,一拍額頭,哈哈大笑道:“八年未見,原來這小鬼長這麼大了,他現在在哪?小媛,你有沒有好好招待他?”

李小媛道:“我在你榻前守了一日,哪有空閑,是靜兒接待的,我想若我們老了,說不得龍吟堡將來要靠靜兒,讓她先學會為人處事也好。”

龍躍天哪敢說個不字,笑道:“夫人所言極是。”

李小媛又道:“靜兒不知道龍吟堡的規矩,將雷公子留宿在望月樓。”

龍躍天皺眉道:“那他豈非可以在內堡隨便走動?”

李小媛道:“隨便走動又怎麼了,難道龍家有什麼見不得光的地方麼?”她聲音越說越小,龍家果然有很多見不得光的地方。

龍躍天道:“小媛,午膳時分你請他一起用膳,對了小寶和靜兒不要出來了。”

丁碧翠插嘴道:“堡主,現在早已過了用午膳的時辰。”

龍躍天嗯了一聲,道:“那就晚膳的時候。”

李小媛問道:“他老子是什麼人?我認識麼?”

龍躍天道:“他父親叫雷洪,外號五指神掌,是長白派的掌門,當年我為小寶去長白尋找千年人參,多虧他父親相助,方能滿載而歸。”

“原來如此!”李小媛笑道:“反正長白盛產人參,咱們何不找他們多弄幾株萬年人參,將來小寶也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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