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這裏的護欄壞了,很危險,我們先離開吧!”
一個船員大聲的吼著。
應律如夢初醒的迅速爬起來,目呲俱裂般的抓著驚魂未定渾身發抖的艾季梵。
“她呢?呂宋果呢?剛才是不是她跟你一起的?!”
艾季梵顫抖著抬眼看他,烏黑發紫的嘴唇都在抖,竟然還露出一抹笑。
“是……是啊……但是……你選擇了我不是嗎?”
剛才的那一瞬間,她以為自己要完了,臨死的時候身邊竟然隻有呂宋果一個眼中釘肉中刺的女人。
可落下去的一刹那,手竟然被抓住了!
抬頭看到是應律的臉時,她竟然突然感到心中的狂喜已經超越了恐懼,尤其是在身邊同樣身處絕境的呂宋果就那樣無聲無息的掉下去了的時候。
他更在乎的人是我!
這個念頭一下子冒上來,艾季梵幾乎要忘了自己想得到應律的初衷,從死裏逃生的爬上來的那一刻起,開始真正的為他心動。
她深情的伸手想去撫應律的臉,卻被一下子狠狠的抓住了手。
“你的戒指呢!”
應律帶著一種她從未見過的瘋狂而茫然的眼神,死死的盯著她的手。
艾季梵有點兒懵了,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在……她那裏……”
手猛地被一甩,應律轉而揪住了那個船員的衣領。
“有人掉下去了!立刻去給我找救生員和救生艇!馬上下水找人!”
船員被他巨大的怒吼聲嚇住了,戰戰巍巍的答應。
“好好……我馬上去!”
應律轉過身,眼睛裏已經有了赤紅的血絲,臉上的肌肉肉眼可見的抽動著,整個人似乎都陷進了一種癲狂和恐懼。
艾季梵抱著自己冰涼的雙臂,慘白著臉。
她瞬間就明白了一切。
應律抓的是她的手,僅僅是因為,看到呂宋果的手上戴著婚戒,他以為那是自己……
她的身體抖的更厲害了,卻不是因為寒冷。
那晚,遊輪上配備的救生艇,加上附近趕過來的救援船,搜尋了整整一夜,救起來了7個由於劇烈晃動不慎落海的賓客,但始終沒有找到最後一個女賓客。
據老救生員分析說她是剛好落進了打過來的巨浪中,被卷走衝遠了。
據說這種在海裏失蹤的人,凶多吉少。
人們紛紛議論,應家是不是撞了上麵邪,一辦喜事就碰上麻煩,這回可好了,還攤上人命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應家少爺和艾季梵的婚禮都取消了,好像是徹底分手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件在當時轟動全國的事故也漸漸沒有人討論了,隻有偶爾聽說應氏又買下了什麼海域的開采權勘探權,整天派船四處遊蕩,不像是開發,倒像是找什麼;又派無數人跑到那附近哪個漁村大肆收購,順便張貼尋人啟事,逢人掏出照片就問。
而對湖景區的那一棟別墅來說,這些事情也從不知曉,隻有那個終於恢複了光明的小正太,整天整天的拉著神情恍惚頭發花白的婦人,嘰嘰喳喳的追問“果果姐姐呢?怎麼還沒回來?”
他們等的人終究再也沒有回來。
兩年後,一個幼兒園放學的時間。
大門外等著接小孩的家長熙熙攘攘的,個個探頭找尋著自己家的孩子。
林迪睿蹦蹦跳跳的背著小書包自己跑了出去,後麵是老師著急的喊聲。
“林迪睿!你跑慢點!你阿姨還沒來呢!”
林迪睿不情不願的放慢了腳步,烏黑的大眼睛卻滴溜轉動,像是在找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