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 墓地與水(2 / 2)

誰都知道,潰兵不如匪,五個潰兵趁夜摸到歐頓附近,用手中的槍殺人劫掠,身為治安官的帕克曼就是在阻止他們的過程中被殺的。

無論從什麼角度看,帕克曼都是英雄,那為什麼——

“歐頓鎮的當局為何要把他葬在這種地方……鎮民也沒異議嗎?”

雅格曾告訴她,教會與鎮長的商議結果就是這樣,有七成的鎮民沒有怨言,雅格他們家是憤憤不平的,但有怨氣的幾乎都不是歐頓的原住民,屬於時間不超過二十年的外來戶,故而這怨氣還沒有大到“民怨”的程度,頂多是一小撮人的不滿。

雖說歐頓鎮建鎮至今不過三十八年,但有資格稱自己為“本地人”的數量與民意才是主流。

“太奇怪了。”

艾瑟爾準備蓋上棺材板,把土填回去,但又突然想起自己穿越前的一件小事。

自己曾玩過一款解密遊戲,由於實在參透不了哪裏才藏著解密要素,搞不懂那些隱晦的提示,於是花了大量的時間什麼都調查了一遍,最後在墓碑下麵找到了線索。

我連棺材都刨了,要不,墓碑也推了看看?

“帕克曼治安官,我這都是為了調查有關你的真相,都是為了你啊!”

這句話說了三遍,心中的負罪感煙消雲散,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在鏟子的一番努力下,墓碑被推倒了,而下麵果然有東西。

是一個用油紙包起來的錫製糖果盒,挺大的。

然後,艾瑟爾撕掉油紙包,打開了盒子。

接著,蓋子又蓋回了盒子上。

極為稀少的陽光射進臨海的倉庫,阿爾緹婭將一個個打開的盒子又蓋上,按不同藥匙的分量給坩堝添加素材。

“水果蒸餾酒……這些夠了,接著是六十九顆加了‘靜謐’符文的玉米,然後,亞哈古就成了。”

亞哈古,在‘學者之牢’山穀的一些典籍中,意為“不易被發現”,阿爾緹婭配製,正是一種易於潛行工作的靈藥。

阿爾緹婭看了一下正在呈現靛藍色的汁水,滿意地點了點頭,於是加大了溫度,蓋上了鍋蓋。

然後,坩堝一震,鍋子整個倒在了地上,滾燙的汁水澆滅了火焰,一個通宵的努力瞬間化為烏有,幸虧阿爾緹婭躲得快,不然她整個人都要被水燙開。

配置亞哈古靈藥並不是難事,阿爾緹婭以前就經常做這個,今天這個意外真是前所未有。

但配藥失敗的挫折感卻沒在心裏待多久,倒不是阿爾緹婭的內心愈挫愈勇那一麵戰勝了負麵情緒,而是意外一經發生就沒有停止的事實讓她的心直接被驚愕占據了。

水像是有生命了一樣團在一起,並沒有隨意流淌,而是在倉庫的石質地麵上蠕動,形似透明的蛞蝓,在原地打轉了一番後,向西北方滑行,滑行了一段,可能是水的本性又占了上風,團結起來的水像是被戳破了的氣囊,開始無聲的解體,雖然仍舊有像西北滑去的勢頭,但終究還是散了,變回了原先的模樣,開始四散而出,無規律地朝四周流淌、擴張。

擴張了一片以後,就停止了,悶悶地散發著之前在坩堝裏加熱出的熱氣。

“到底……”

阿爾緹婭錯愕地看著暴動後又不動的水,話都說不完全。

倉庫的門被敲響了,對過暗號後,阿爾緹婭把艾瑟爾迎了進來。

“聽我說,阿爾緹婭,來這裏的路上我遇上了件怪事!”

“我也有怪事跟你說,艾瑟爾姐姐。”

兩人都有話說,但都覺得自己眼前的“異變”更為重要,在爭“誰先說”的過程中,兩人都煩了,所以都嘴一張,盡可能搶先一步說出了各自的話。

幾乎說同時說出了口。

“我配藥的水出現了古怪的動向!”

“我過來時,附近隻要是水都往一個方向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