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她嗎?”
弦月走到張嬤嬤跟前,手指李涵月。
張嬤嬤順著弦月手指的方向看去,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心裏的弦緊繃,突突的跳,回頭盯著弦月,壓抑著心裏的恐懼和慌張。
公主才四歲,應該隻是隨便問問而已。
“認識嗎?”
弦月仰頭,再次問道。
“娘娘是宮裏的主子,奴婢見過幾次。”
弦月哦了一聲,點了點頭。
“貴妃娘娘認識張嬤嬤嗎?”
她看著李涵月,那雙水汪汪黑瑪瑙似的眼眸懵懂而又無辜。
“我一心隻想著好好侍奉國主,怎麼會認識一個奴才?”
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不過兩個人都很會說話。
“那她呢?你應該認識的吧。”
弦月刻意咬重應該二字,指著李涵月身後的宮女。
張嬤嬤低頭,看著弦月那張精致小巧的臉蛋,公主話裏有話,難道她真的知道什麼?大殿之中,一雙雙視線在身上聚焦,張嬤嬤大腦一片空白,本能的否認:“奴才不認識。”
張嬤嬤邊說邊拽著弦月的手,哭著跪在地上,顫抖的厲害。
“這些年來,老奴盡心侍奉公主,從無半點二心,公主還沒用早膳吧,嬤嬤馬上回去準備。”
“這些年來,我哥哥和我都待嬤嬤不薄吧,你又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弦月想也不想,用力揮開張嬤嬤的手,張嬤嬤不意弦月會這樣做,一雙手被揮開,用力的打在了自己的臉上,發出啪啪的兩聲脆響。
“公主,張嬤嬤從小把你奶大,你怎麼能這樣對她?”
李涵月一副驚訝的模樣,出生斥責弦月的沒有教養:“太子殿下真的是把你寵壞了。”
鳳玄淩的眉頭皺起,不滿的望了李涵月一眼。
“就是因為哥哥寵我,所以呢,那些傷害他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弦樂的視線在李涵月還有張嬤嬤身上逡巡,滿是堅定。
“張嬤嬤,你昨晚去哪裏了?見了什麼人?”
張嬤嬤跪在地上,抬頭的瞬間,視線剛好與弦月的想對。
“老——老奴—”
張嬤嬤結結巴巴的,麵色蒼白。
“你說你不認識她,那昨晚和你見麵的那個人又是誰呢?”
弦月手指李涵月身後的宮女,笑問出聲,可那笑容卻讓跪在地上的李嬤嬤的那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她還給了你一包東西,不是嗎?”
跪在地上的李嬤嬤猶豫了半晌:“奴才最近多吃了些東西,肚子漲的不舒服,剛好遇到秋心姑娘,她擔心老奴身體不好無法照顧公主,才把藥給奴才的,公主一直對貴妃娘娘有偏見,所以老奴才不告訴你的。”
“是嗎?難怪要鬼鬼祟祟的呢。”
弦月轉身,看了眼低頭不語的秋心,雙手緊握成拳,卻還是抑製不住的顫抖。
“公主,張嬤嬤在說謊。”
凝香站了出來,跪在地上,手指張嬤嬤:“她的身體根本就沒有病,她從秋心姑娘那裏拿來的那包藥是想給昏迷的殿下服用的。”
凝香話剛說完,就有羽林軍手上端著玉碗走到弦月的跟前。
弦月小心翼翼的接過,端到柳心悠跟前:“師傅。”
柳心悠伸出手指放在藥湯上,點了點,放到嘴邊嚐了嚐:“是執紼散,嚴重的話會讓昏迷的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死去。”
其餘的大臣開始騷動起來,鳳玄淩和李德全對視了一眼,眼底滿是震驚,弦月陰沉著臉,讓人將玉碗送到鳳玄淩的手上。
“父皇要是不信,找禦醫來一試便知。”
弦月自信滿滿,鳳玄淩縱然一直疏忽了她,可怎麼會不知道,她是絕對不會害鳳久瀾的,但絕不會含血噴人。
“公主饒命啊,老奴真的——不知這是什麼執——執紼散。”
張嬤嬤泣不成聲,流淚滿麵,看著弦月,跪走到弦月跟前,卻被她用力揮開。
“弦月,你不用管,朕會著人查清楚的。”
她不管誰管?她馬上就要走了,在走之前,有必要告誡那些人一番,殺雞儆猴,讓那些吃了豹子膽的人不敢輕舉妄動,交給其他的人,她等不了,那就隻能用她的方式解決了。
“師傅,把她的手給我廢了。”
弦月手指地上的張嬤嬤,轉身對柳心悠,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