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白戰楓,就不那麼輕鬆了,心裏如天人交戰,蘭裔軒這樣做,是什麼意思,他一點也沒看出來,該走該留,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知道,自己該走,可看到那張如花般的笑靨,他卻舍不得,他知道,自己已經沒了那樣的資格,卻還是控製不住,就算遠遠的,看到她這樣的笑容,那也好啊。
“你們誰要是把他伺候好了,爺我重重有賞。”
弦月手指著白戰楓,從懷中掏出一錠金子,放在桌上,所有的女人,頓時湧向白戰楓,弦月鬆了口氣,覺得落在身上,那似有若無的視線,終於不再像之前那樣,讓她如針芒在背。
白戰楓被一群女人圍著,這事如果發生在以前,他早就發飆,讓這些女人滾蛋了,可現在,經曆的種種,早讓他沒了年少時的傲慢情況,就算是如坐針氈,至少他也能冷著臉,陪著周旋,既然是她樂意的,他照做便是。
“蘭公子,你怎麼來了?”
同樣是飲酒的動作,蘭裔軒卻貴氣十足,不像弦月,舉止粗俗,可就算是如此,她的一舉一動,卻怎麼都讓人討厭不起來。
“怎麼,不歡迎?”
那清淡的口吻,聽不出絲毫的不悅,可弦月就是能感覺得到,他情緒的波瀾,是因為她來著煙花柳巷之地,還是其他?
弦月幹笑了兩聲,搖頭道:“沒有。”
弦月說的是實話,離開皇宮沒多久,她就想蘭裔軒了,想他追上來,又不願意他趕上,她暫時還不想回皇宮,但是為什麼偏偏是這個地方呢?還是在她喝花酒的時候。
白戰楓被十幾個女人包圍著,一顆心,卻掛在弦月身上,其餘的女子,一邊喂他喝酒,眼睛卻不時蘭裔軒和弦月二人,一個瀟灑,一個高貴,皆是世間難得一見的俏公子,要是能陪他們宿上一宿,就算是他們不給銀子,她們也樂意啊,隻是這兩人,看起來著實有些怪異,紫衣的公子,雖是眉宇疏朗,臉上的笑意,卻是清冷的,大有拒人於千裏之外之意,而那白衣的少年,則是滿臉的嬌笑,似犯了錯的小孩,兩個大老爺們,他們怎麼看怎麼都覺得曖昧。
弦月微擰著眉頭,思忖間,很快想到了妙計,澄澈的琉璃眸,頓時迸射出光亮,明媚耀眼,她一把奪過桌上的酒壺,仰頭,瓊漿玉液,盡入她口。
白戰楓和蘭裔軒看著,也都不阻攔,由著弦月。
兩壺酒下肚,弦月的雙眸,蒙上了一重淡淡的迷蒙的醉意,兩邊的雪膚,蒙上了粉嫩的豔色,眉間的朱砂妖嬈,就算身著男裝,也透著說不出的媚意,白戰楓抬頭,深邃的眼眸,閃過驚豔之色,露出幾分癡迷,不要說白戰楓,就連他旁邊坐著的那些女人,也被惑的入迷了。
“喝酒啊,看著我幹嘛,把他伺候好了,爺有賞。”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酒香,熏染這醉意的弦月,少了幾分張狂不羈,嫵媚動人。
“蘭公子,你是不是生氣了?”
弦月跌倒在原來的位置上,整個人晃了幾圈,一旁的蘭裔軒坐著,忍不住將她扶穩,明明知道,就算是她醉了,也不至於會跌倒,那些微的疼痛,對她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卻還是舍不得,明明心裏升起,卻還是舍不得她受到丁點的傷,蘭裔軒有些頭疼,她還真是吃定他了,所以才這般的肆無忌憚。
“沒有。”
蘭裔軒本不想回答,不過他深諳弦月的脾氣,想了想,還是給了兩字的簡短回複。
“騙人。”
弦月雙手緊緊的擁住蘭裔軒,像個小孩似的撒嬌道,蘭裔軒一顫,那溫熱而又熟悉的清香,帶著濃鬱的酒香,噴灑在他的鼻尖,蘭裔軒扶額,她果然知道怎麼折騰他。
“你是不是來逮我回去的?我現在不要回去。”
弦月在蘭裔軒的懷中蹭了蹭,旁邊的那是幾個女人,已經完全呆住了,那抱在一起的兩個人,親密的姿態——
“蘭裔軒。”
白戰楓猶豫了半晌,還是開了口。
“我和弦月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溫和的聲音,像是被寒水浸泡過,微微的有些冷,對餘下的幾人道:“把白公子伺候好了,有賞。”
蘭裔軒說完,將弦月抱了起來,看著懷中醉倒的女人,素來千杯不醉的鳳弦月,哪裏會因為兩壺雪上唇,就醉的不省人事?
微勾的唇角,笑的像隻狐狸,她想玩,他自然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