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沒有瘋掉,可我不知道每天聽我說那麼多話的小白有沒有瘋掉,最近它好像特別暴躁,每次捕獵都把獵物弄的血肉模糊......或許,它到了發qing期了吧。
對於陣法機關之術,我同樣暫時放棄了,雖然師傅說他一身技藝中成就最高的就是陣法與機關,因為我清楚記得師傅說過他專研陣法與機關五十餘年才有這樣的境界,而山上每一個陣法機關都是他今生最好的作品。
簡而言之,如果試圖破解那些陣法尋找下山的路途,就算我悟性再高天賦再好也是十幾年後的事情了吧。
陣法機關跟武功可不同——比如,我現在的輕功已經達到師傅在世時的境界,但陣法機關之術卻遠遠不及,陣法機關之術不是說你閉關苦修個三年五載就會突飛猛進的東西,極其講究循序漸進。
我可耗不起那麼多時間啊,因為師傅生前囤積的那些米油鹽醬醋茶等等之類的東西隻夠我勉強支撐個兩年的。
你問我為什麼會是兩年?
你是白癡嗎?!我已經兩天沒吃到有味道的東西!你明白那種食之無味的感覺嗎?你知道嗎——小白這兩天更加暴躁了!
對不起,正在看我故事的人們,請原諒我爆粗口,最近我越來越無法控製自己的脾氣了。
或許,小白把它的躁鬱症感染給我了嗎?
幸好,經過不懈的努力,終於在今天我的輕功達到了淩空虛渡的境界,我終於有機會下山了!
有一次,師傅從山下歸來,灰頭土麵滿身狼籍。
原來他自己也忘了同一塊區域布置了多少陣法機關,結果踏錯了地方引發了一個陣法機關,而由於他老人家精於計算又偏偏不喜歡給人留活路,所以總會計算好所有可能逃生的落點布置出另一個陣法機關,如此連鎖下去,直到弄死那人為止。
我當時看著師傅狼狽的樣子捧腹大笑的同時也沒忘作為他老人家唯一的弟子該有的問候:“那您老怎麼沒被弄死啊?”
師傅當時正忙著恢複內力跟體力,沒好氣地說道:“幸好為師的輕功早已經達到淩空虛渡的境界,何況那些陣法機關畢竟是為師自己布置的,不然還真得把老命給搭進去......不過經此一劫連我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了,恐怕天下三尊五絕之一神機宮的‘天弓’諸葛俊彥的陣法機關之術也不比我厲害到哪裏去了吧!”
師傅後半句喃喃自語我沒聽清楚,但前半句我聽的很清楚,同時也牢牢記在了心裏,一直期待著下山的我相信隻要自己將輕功練到淩空虛渡的境界便可以在這布滿了歹毒無比的陣法機關山中飛出一條生路——一直飛到山下的世界。
師傅說,練好輕功對於任何一個采花賊來說除了更方便的偷香竊玉之外,更是最基本的生存之道——一個采花賊的人生就是一個不斷跑路的人生,你要是跑的沒有追殺你的人快,那你向死神報道吧。
我沒有理師傅那套人生哲理,我隻知道練好輕功,練到跟師傅一樣厲害,我就可以偷偷跑下山玩了,再也不用被逼著學這學那了。
可惜,沒等我偷偷跑下山,師傅已經偷偷回歸了死神的懷抱......
“師傅,現在我不用趁您下山偷偷地離開了,徒兒現在要光明正大的下山了。您老人家要是在天有靈的話,就保佑徒兒不被您那些陣法機關弄死,好不好?要不然以後就沒有人來祭拜你了。還有您以前不是經常說等徒兒出師之後一定要給您報仇一雪您的恥辱嗎,雖然您一直沒把您的仇家告訴徒兒,說要等徒兒正式出師了之後再把您的故事以及您的報仇計劃告訴徒兒,不過徒兒知道您臨死之前不停喊著的那個名字的主人就是您的仇人!徒兒不知道到底該是怎樣的仇恨才能讓您在臨死之前還不斷喊著那人的名字,但是徒兒答應您,隻要徒兒能活著下山一定會替您報仇的!好了,師傅,徒兒真地要走了,您老可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保佑我啊,徒兒可不想人生的軌跡剛剛劃出個起點就被死神添上了終點......”
祭拜完師傅,我起身拍了拍了身上的灰塵,留戀地看著不遠處那幾個我生活了十幾年的山洞。
小白在空中叫了兩聲,我收回目光,知道我該走了。
沒有行李,一個連自己能不能活著下山都無法保證的人還帶什麼行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