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並不直接回答,口氣仍然是冷冷的:“我一直以來有一件事搞不清楚,為什麼你要埋名潛伏在淮州府內?八年前你不就已經死了嗎?這是你師父的苦肉計呢?還是你另有盤算呢?你要知道,這麼蹊蹺的事情如果沒有一個令人滿意的答案我是不會罷手的。你說呢,劉子連?”那人說完就轉過身來了。一雙陰冷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劉子田,這銳利之氣差點使劉子田真氣大亂,他腳下已有微微的漣漪泛出。他顯然被說中了。
劉子田大怒:“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些什麼東西!什麼劉子連,我明明叫劉子田。你倒是趕快交待吧!你的事情可已經是沸沸揚揚了。跟我走吧。”說著,劉子田就想打開腰間的信號箭。
那人微微一笑:“我猜你不敢這麼做。你知道你殺不了我,一旦大家來了我把你的事情一說,你也就玩完了!嗯?”
劉子田停住了手,右手一彎,繞起蛇竹棍就飛身打向那人,大叫:“誰說我殺不了你!”
那人騰起右腳,在空中向後一滑,隻見小舟辟出一條水路,整個就向後劃了出去。劉子田落了一個空。那人笑了笑:“我勸你別動手,不然你會比老說書人死的還慘。你等我把話說完。”
劉子田心中越來越慌,還從沒遇到這樣的對手,在他麵前感覺自己的功夫全部都不堪一擊了。
那人繼續說:“我一直在觀察你。其實在老頭的死之前就一直在觀察你。你在老頭死之前就是茶館裏的常客,不過你不是在大廳堂裏喝茶,你是在二樓的雅座隔簾裏麵喝茶聽書。並趁機觀察樓下茶館裏各路人馬的反應動作。你靠著這個法子看到了不少秘密。你看起來很得意。但你卻不知道。”
“我恰巧就坐在三樓你正前方的雅座裏看你喝茶。看你的秘密。但你要知道,我不喜歡喝茶其實。”
劉子田心中一涼,腦門子上冷汗直冒。
“我本來隻是想逮捕說書的老頭子,但沒想到發現了你。你要知道,找你我也找了好多年啊!我還著實有些驚喜。”這人說話帶有很多的“你要知道”,這口氣令人膽寒。
“我其實本來不知道那是你劉子連,但是你們紫蓮山喝茶時的蓮花手讓我突然就想起了劉子連那個人。那個死的很蹊蹺的人。”
“十年前南派義盟內部的花臉蠻子叛亂時,朝廷要鄭越江盟主做好鎮壓安撫工作。都聽說紫蓮派因為離花臉蠻子比較近,出於道義所以就也出動了一批人馬。為首的就是紫蓮派的三弟子劉子連。紫蓮派神功蓋世,見者極少。據說單論個人功力你們紫蓮派的段不千掌門更是無人能敵。當然,他的三弟子也自然不差。”
“可令人疑惑的是,他們居然遭遇了花臉蠻子的埋伏,一隊人馬隻剩下幾個殘兵回去了。劉子連也據說死了。你說這不奇怪嗎?紫蓮派的功夫如果說以一敵五十那還都是有人相信的。更何況,段不千掌門的‘蓮開千岸’據說還曾以一敵萬呢!”
劉子田越聽心中反而越安靜:這人已經把所有事都調查清楚了。看來今日難逃一劫了。他微微歎了口氣,說:“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想幹什麼呢?我又沒幹什麼事。”說著他就收起了蛇竹棍。
葉應天雙眼睜圓,手一指,嚴厲喝道:“那你為何要殺死說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