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許八爺都在疑惑說書人的死。這種毒辣的功夫是聞所未聞的。而且據說又是陰陽捕快之一的葉應天所為。這不是江湖仇殺,如此目無王法,的確是在挑戰官府的底線。據說這陰陽捕快二兄弟一月分別殺一人。這眼瞅著下個月就要來了。可案件還是沒有絲毫進展。許八爺心中甚感忐忑,決心立馬啟程回正一宗一趟。向師傅師兄他們探問一下情況。
當然,不僅是許八爺,溜地蛇劉子田同樣也在疑惑。這幾日在淮州的明察暗訪都顯示說書人是個再普通不過的賣藝的,而周邊店鋪也都說這幾日並沒有什麼異常人的出入。這些店鋪的掌櫃和夥計也都是見識過場麵的人。在淮州府這個人來人往的地方見過的奇人異事也不算少。他們也都算是半個官府靠得住的耳目眼線。況且八爺和劉爺二人同他們的關係本來就十分好,平常也生意上多虧他們二人照顧才避免這些江湖上的人撒潑搗亂。
劉子田這天剛從淮河對岸的清江縣過來,一整日的奔勞也是什麼消息都沒有。他不是特別習慣於同手下的捕快們一起出動。這樣難免就會打草驚蛇。所以他辦案一般都是獨來獨往。潛行之功也是一流。
黃昏時間,眼看街麵上的店家也都紛紛要打烊了。劉子田心生鬱悶之情,從腰間卸下酒袋,呡了一口。頓時感覺整個人都舒坦了。劉爺感覺到了疲條了,也不想多走路了,就一個翻身,躍上一棵大樹,像是一條蛇一樣盤踞在了樹枝上麵。雖然號稱是溜地蛇,但是他樹上的輕功也不是一般的好。且因他好穿的是綠衣且濃淡不一,所以沒有人能知道樹上會有一個人。
劉子田又呷了一口酒,伸了個懶腰,睡了過去。
猛然間,劉子田睜開了眼,眼珠一轉,好像察覺到了什麼。此時月已升在半空中。月色朦朧,周圍也都悄寂無聲,一篇昏暗。劉子田環顧四周,突然一個黑影從對麵屋頂飛速的掠過。劉子田雙眼微眯,嘴角微笑,一個彈躍就跳到了對麵屋頂。隨後施展他的蛇形溜功。
但令劉子田感覺到驚訝的是對方的輕功並不遜於他。劉子田自認輕功獨步武林,他在施展輕功時整個人在空中是像蛇一樣全身橫臥,落地時又像蛇一樣蜷臥。接著他依靠落地的腿部彈力和腰腹部的拉伸作第二次的飛躍,像一條蛇一樣在空中蜿蜒前進。這樣的高效能是一般輕功僅憑雙腳的彈躍是很難達到的。但此次對方顯然輕功並不落後於他,也已是登峰造極。
但對方顯然體力漸有不支,速度漸漸降了下來。到達湖邊時對方終於落在了湖中間的舟頂上。劉子田也落在了湖麵上一片荷葉上。湖水竟一絲微瀾也不起。
那人說話了:“溜地蛇劉子田果然輕功了得。這一招便是‘蓮葉漂人’吧!”
劉子田心中一驚:自己這招並不常使,但對方竟能一眼瞧出。實在令他有些惶恐。他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漢子。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高大身材,背影看起來又瘦又高。黑色大氅,白色腰帶,細看腰帶上海掛有玉牌——“天心”二字鐫刻其上。劉子田心中頓時了然。
“閣下莫非就是天心島追陰捕快葉應天?”劉子田一抱手,表示客氣。
那人背著身子並不答禮,“閣下莫非紫蓮山段不千掌門門下三弟子劉子連?”
劉子田頓時心中大驚,手中蛇竹棍也微微顫抖:自己這麼多年埋名於此,並無一人知我名姓來路,此人竟能一口叫出我的名字和師門。絕不一般啊!
“葉應天,不知今日又來此地有何貴幹?莫非又有人要命喪你手?我奉淮州府林大人之命要帶你回衙門一趟。”劉子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