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三天前這裏迎接了三位客人之後,就好久沒有人推開驛館大門進來住店或者打尖了。老板都認為沒有人來了,就要準備停止營業時,來了一個車隊。
這個車隊有十多人,每一個都帶著武器。重要的是車隊馬車上的那位男子,美得像是天仙下凡了。
“就在這裏住下吧。”男子說。
“店家,把我們的騾子和駱駝都牽到馬廄裏,喂最好的草料知道嗎?”壯漢拿出一錠白花花的大銀子,丟給了老板。
“那是當然。”老板說道,在他眼裏,銀子可比雪更白。
“天冷,快到裏麵去坐。”小二恭迎地道。
“是很冷了,我們要兩罐好酒,熱好了盛上來。”壯漢說道,“弟兄們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喝酒了,對了,再切幾斤肥肉。”
“是是是。”小二立馬跑進廚房。
進了裏屋,果然溫暖了不少,火爐燒得很旺,把寒冷都給隔絕在門外。整個驛館裏屋都是暖烘烘的,火光通紅的倒映在牆壁上。人們喝著保溫的酒肉飯菜,不亦樂乎。
“看那幾個人,好像很有錢的樣子啊。”
“是啊!一看就是京城裏來的。”
“那個男的穿這麼貴重的衣服,我沒看錯的話,他手上的戒指是瑪瑙啊!”
“嘖嘖,這種有財有權的人怎麼會來這塞外受苦?”
人們議論著。
那個男子沒有在意別人正在議論著他們,找下地方就坐之後,小二就端著熱菜熱飯和兩大罐酒走到了他們的桌前。
“這些都是上好的牛羊肉,這兩罐酒也都是陳釀了二十年的女兒紅,客官請慢用。”小二一樣一樣地把菜往桌上遞,一邊讚揚自家飯菜有多好吃,“我們店家的手藝在整個塞北都是人盡皆知有口皆碑的。”
男子點頭,“恩,很好,你去吧。”
“好嘞。”小二說,說完他又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公子,我們趕路也趕了很久了,什麼時候才到匈奴?”壯漢道。
“這裏離昆勒也不遠了,我估計再來個半月估計就到了。”男子說道。
“到了昆勒領土,我看我們凶多吉少啊,這麼多人垂涎我們的這些東西。”壯漢歎息,“恐怕我們這次去匈奴是九死一生。”
“一路上我都聽你在抱怨這個,你就真的這麼怕死嗎?”男子皺眉。
“不,我隻是不想死在別人的領土上。”壯漢握拳。他也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人,自從戰事開始之時,他就一直駐守著邊關,他不想死在別人的土地上,所以他才努力的不要讓自己死在戰場上,沒人會想死在戰場上,誰都希望不損一兵一卒。可是戰爭是殘酷的,隻有曆史才能公正的評價每一個人。
“你的意思我理解,我寧願死在自己的刀下,也不會讓昆勒侮辱半分。”男子說。
“我們這麼些人手,怎麼也打不過那些昆勒呀,他們可都是些‘天之驕子’啊。”壯漢說。
“不需要害怕的,我們為國事而死,死得值得。”男子說。
“唉,我燕楚屢屢遭到南錦,大越,昆勒的騷擾,可是皇帝呢?他隻顧吃喝玩樂,真的把百姓放在心裏了嗎?”壯漢說。他對於皇帝,不能說是痛恨,隻能說是恨鐵不成鋼。
“總之,下定了決心的話,就不要畏懼。”男子說。
“恩。”壯漢點頭,他知道公子讀書讀得多,懂很多道理,所以自己才打定了注意跟著他。
就在他們談話時,有幾隻貪婪的眼睛早就盯上了他們……
“天冷了,早點睡吧,叫小二多添點柴火吧。”男子說,現在已經夜深了,天氣驟變,這麼微弱的火焰已經抵擋不了寒氣的侵襲了。“這寒氣就像是那些匈奴,總是來侵犯,多點些火燒退他們。”
“小二!多添點柴火!這裏太冷了。”壯漢吼一嗓子,小二就立即傳來回話,“對不起這位客官,柴火沒有了。”
“這麼冷讓人怎麼待?”壯漢正想找他理論理論,可是被男子按住了。
“沒事的,去休息吧。”他說著搖搖頭。
“算了,我也困了。”
壯漢正想走到他自己的房間時,突然一股劇痛從身上某個地方傳來,不對,是全身都開始疼,好像全身的骨頭都被打碎了一樣,劇痛無比。可是他卻叫不出聲,疼得他發不出聲音了,隻是抽搐著倒在了地上。
“你沒事吧?”男子一驚,叫道。
“能沒事嗎?他中了我的暗器,早已命喪黃泉,哈哈哈。”
“你是誰?”男子警惕起來。
“你不必知道我是誰,因為這個世上見過我的人差不多死光了。”那個聲音十分的陰森,“包括你的那些同伴,哈哈哈。”
“你……”男子憤怒地咬牙,“快出來!”
“就憑你的武功我殺你簡直易如反掌!我就算出來你也殺不了我!”說完他真的出來了,黃色的眉毛,瘦削的身體,男子聯想到四年前的那個朝廷通緝的要犯,金眉刺客。他因為刺殺了一位妃子被全國通緝,終於被朝廷的國教天鴻教的人捉到了。
“你是朝廷的人。”金眉刺客說道。
“是的。”男子說。
“那你真的該死!”金眉刺客的語氣透露出殺氣,他恨透了朝廷裏的所有人,“那個狗皇帝,上次沒能刺殺成功,讓他多活了幾年,真是可惜!你今天遇到我算你倒黴。”說完他跳了起來,猛地發出幾枚暗器。
男子急忙退後,躲過了那些暗器攻擊。
“你為什麼要刺殺皇上?”男子說。
“因為他該死!”金眉刺客咬牙,他恨不得現在跑去殺了皇上,隻是畏懼朝廷天鴻教的那位高手,“這個狗皇帝,我去行刺他時,居然讓她的一位愛妃來替他送死,這個畜生!”
“你與皇上的恩怨,為什麼要牽連到別人?”男子說。
“這件事不用你管!”
金眉刺客一聲暴喝,在男子脖頸處猛地一拍,男子暈厥過去。
驛館的柴房。
“怎麼樣?”一群蒙著麵的人看著金眉刺客,說。
“人抓來了,他是朝廷派來給昆勒送禮的。”金眉刺客說。
“準備怎麼辦,殺了?還是搜搜他身上有什麼寶貝?”其中一人提議道,看來這些人確實是強盜無疑了。
“朝廷的人都該死,那就殺人越貨吧,反正他現在昏了過去,一刀了斷都不知道痛的。”金眉刺客說,“可惜這小夥子長這麼英俊,就這麼死了。”
“你也會舍不得?”有人說,“這不像是你的啊?”
“你們好好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男的。”金眉刺客解開男子的發冠,長發如瀑布般鬆散下來,配合那張俊美的臉,是的,就是一個男扮女裝的女人。
“這就難怪了,既然是女的,那就給大夥開心一下,好好的玩玩。”有人提議。
“好啊,這麼漂亮的女的,我他媽都有點舍不得下手了。”金眉刺客一臉淫笑,手正要給“他”脫下衣服,剛脫下一層外衣時,一束刀光豎直而來。那刀光速度太快了,快得讓人還沒有做出反應就足以致殘了。
“啊啊啊!”金眉刺客的右手再也不是他的手了,血不停地流出來,“誰!”他憤怒地嘶吼,誰如此大膽?
“唉,你這個淫賊,說你什麼好呢。”一個男人說。
“你,你是!”金眉刺客震驚。
“我是李歌行,我們見過的。”李歌行伸出手去撿那隻斷了的手,丟給了金眉刺客,“還給你。”他一連串的動作悠哉悠哉的,好像這些都不關他的事似的。
“可惡!”金眉刺客握緊唯一的一隻手,暗罵一聲,對於李歌行他隻能敢怒不敢言。
他打不贏李歌行的。
“現在,所有人,立刻,給我滾!”他說。一股淩厲的殺氣就像是一隻獵物的蒼鷹,凶戾而且凶猛。
沒有人敢不走,除非真的不怕死。他們知道李歌行的地位多麼的崇高,一旦李歌行發起狠來,那他絕對是一隻虎狼,甚至比虎狼更加凶狠。
等所有人都走了以後,李歌行給那女子披上外衣,晃醒了她,“姑娘姑娘。”
“你是誰啊!”女子一醒來,發現自己的衣服鬆鬆散散,頓時心裏傳來了不祥的信號,隻顧著朝眼前的男人揮出一記耳光。
“啪!”這記耳光倒是打得清脆。
“喂!你你你是誰啊?”女子慌張地道,她忙著整理好外套,害怕麵前的男人要對她做些什麼可怕的事來。
“額,我叫李歌行。”李歌行見這場麵有些尷尬立刻報出自己的名字。
“你對我做了些什麼!!”女子越說越怒,怒地再朝李歌行來了一記耳光,“我記得你!雖然你救過我,可是你居然做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我今天不殺了你!我就自殺。”
李歌行抓住了她的手,“你說什麼啊?我什麼事都沒做,你一直好好的啊。”
“我好好的。”女子壓抑著的眼淚流了出來,“我什麼地方好了!你這個**!我殺了你!”
“夠了!你被人打暈了,他們想輕薄你,可是我阻止了他們,所以算起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才對!而且還救了兩次。”李歌行說。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我的同伴全都死了,我身上的錢財都被偷走了,你讓我怎麼辦。”女子的眼淚又一次突破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