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馬高峰手臂一揮,長劍直直地指向秦歡,同時口中怒喝一聲:“受死吧!”

秦歡與馬高峰爭吵時,便留意到遠處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正遠遠地注視著這裏的一舉一動。

那人身形高挑瘦削,長得一表人才,但臉上流露出的妖邪之氣卻溢於言表,不是陳飛又是何人?

“狗腿永遠就是狗腿,永遠成不了正菜。”秦歡不得不在心中暗道。

但既然願意出來當那個炮灰,那就先把炮灰打怕了再說。

秦歡不緊不慢地從乾坤袋中取出星隕劍,然後慢慢地將蘊含著火屬性的真氣注入其中。

這些動作,秦歡都做得很慢,慢得讓人覺得自己好像已經被馬高峰的言語嚇到,剛才的言語上的回擊隻是故作鎮定。

他眼神冷漠地盯著馬高峰,看著他氣勢洶洶、渾身充滿怒火地持劍刺來。

隻見秦歡手持帶鞘的長劍,看上去慌慌張張地迎著對方的劍勢擋了一下,便劈開了馬高峰襲來的長劍。

隨後,他似乎控製不住被抯擋後的力道,整個人順著劍勢向著馬高峰的身體衝了出去。

隻是劍鞘前端湧出一股陰冷的暗勁,直逼馬高峰的心髒部位。

盡管馬高峰修煉過護體功法,但還是有少許暗勁穿透而過。

馬高峰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那一刹那完全停滯不前,仿佛時間也隨之凝固。

他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那個曾經被他輕視的少年。

此刻,少年的出手在他眼中感覺是如此的荒唐。

慌慌張張地接招,慌慌張張地無招式地向前衝擊,但穩穩當當的,劍鞘尖部抵住了自己的心脈。

馬高峰心中湧起一股無法言喻的悲傷,他從未想過自己會被一個築基一階的修士竟然擊敗。

而且還是公認的內門廢物,這簡直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

他拚命揉了揉眼睛,試圖告訴自己這隻是一場幻覺,但事實卻無情地擺在眼前。

就在這時,一股滾燙的鮮血毫無征兆地從馬高峰的口中噴湧而出,濺灑在地上,形成一灘觸目驚心的血汙。

他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下滑,最終緩緩地倒在了冰冷的地麵上。

秦歡眼睛冷冷地凝視著躺在地上的少年,眼神冰冷至極,但表情好像被剛才的突發事件嚇到一樣,充滿了慌亂。

在這一刹那間,他的思緒陷入了恍惚之中,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之情。

多年來夙願終於得以實現,雖然隻是其中很小的第一步;但那一刻,整個身體和靈魂的舒爽,不能言表。

仇恨,真的並不是很容易忘卻。

然而,旁人卻將他的舉動誤解為被嚇得呆立當場。

眼見有人受傷,而且似乎還傷到了心神,那些喜歡湊熱鬧的人立刻如鳥獸散般跑去找執事長老報告情況。

沒過多久,執班長老李成龍便風馳電掣般趕來。

當他看到倒在地上的馬高峰時,心裏頓時明白此人正是清澗峰馬長老的子侄。

李長老不敢怠慢,連忙運用自身真氣探查馬高峰體內的氣息。

經過一番查探後,發現馬高峰隻是普通心脈受損,傷勢雖重但尚不致命,這可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不過,盡管性命無虞,馬高峰今後的修為進度恐怕會受到極大的影響,其修行之路基本可以說是毀於一旦。

在修行界,無法修行,比殺了他還讓人難受。

李長老看了一眼邊上的少年秦歡,說:“跟我去蒼瀾主殿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