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知此生,還有沒有機會再回去。
海棠居。
柳側妃似乎是昨夜沒睡好,眼底泛著黑青,瞧見薑綰來了,擠出一抹笑,“薑姨娘來了,坐吧!”
薑綰衝著柳側妃行了一禮,坐在了她的下首邊。
“不知娘娘叫奴婢過來,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嗎?”
柳側妃揉了揉眉心,“太子大婚那晚王爺回了王府,你可曾見過王爺?”
薑綰心中咯噔一下,笑道:“回娘娘,奴婢那日恰好省親出府,沒有見過王爺!”
柳側妃看了她一眼,眼中帶著打量,想到那日王爺看蘇清華的眼神,心如針紮。
安王縱然有她一位側妃,兩位姨娘,但卻很少來後院,平日都宿在蘭亭閣。
太子喜宴,她給王爺喝的酒裏放了點合歡散,本以為可以一舉得子,不成想王爺借故如廁,就再也沒回來。
她遣去的下人也跟丟了,次日一早回了王府才知,王爺當晚竟回了王府。
那種情況下,王爺定當要找人紓解。
許姨娘那邊她已經問過話了,沒有問題,倒是忘了出府省親的薑姨娘。
薑綰如坐針氈,她果然猜的不錯,那晚的登徒子,是安王裴宴。
柳側妃目光落在薑綰臉上,膚若凝脂,身姿玲瓏,不施粉黛卻清麗脫俗,她脖間帶著一方絲帕挽成的花朵,襯得容顏嬌豔欲滴,沒有絲毫風塵氣息,倒如一朵荷花,遺世獨立,氣質高潔。
更可恨的一點,她長得和蘇清華有八分相似。
柳側妃心中升起強烈的危機感,如今蘇清華嫁給了太子,安王定然不會再去想她,萬一這時看到薑姨娘。
保不齊王爺不會將她當成蘇清華的替代品。
縱然兩年前太子送來時,安王是反感惡心的,可兩年過去了,誰又能說的清呢?
柳側妃捏緊了帕子,淡聲道:“薑姨娘真是心靈手巧,一方帕子也能變成這嬌豔欲滴的花朵!”
薑綰心頭一顫,生怕柳側妃一時興起要她去取掉帕子。
古代沒有遮瑕,若不用帕子遮掩,她脖子上的咬痕就證明她和男人睡了。
這男人不管是不是安王,她如今的身份都難逃一死。
柳側妃叫她來,定是為了試探。
薑綰連忙跪地表明心意:“娘娘謬讚了,奴婢服侍娘娘兩年,娘娘應知奴婢誌不在王爺,還請娘娘憐惜奴婢兩年來的侍奉,若能被遣散出府,娘娘就是奴婢的再造父母!”
縱然她討好了柳側妃兩年,但都是她曲意逢迎,不爭寵,不侍寢的結果,柳側妃也願意像逗貓狗一般的寵著她。
一旦危及到柳側妃的核心利益,她不過是一隻隨時可以碾死的螞蟻。
柳側妃居高臨下的盯了她一會兒,才笑道:“薑姨娘這是作何?能進王府,成為王爺的女人,是多數女子求之不得的福氣呢,你不要這福氣,傳出去,還以為王府苛待呢!”
薑綰垂眸,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娘娘想多了,隻是奴婢出身青樓,本就配不上王爺,進府兩年,也從未見過王爺,倒不如出府……”
“誰想出府?”
一道冷硬的聲音傳來,薑綰心尖一顫,立馬隨著柳側妃行禮。
“參見王爺,王爺萬福!”
薑綰低垂著眸子,隻見一雙祥雲金絲龍紋靴從眼前走過,步履穩健,龍行虎步,威嚴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