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側妃眼眸一轉,衝著裴宴介紹。
“說來,都是嬪妾不好,婉容妹妹來府上兩年了,王爺都沒有見上一麵,今兒可是趕巧了,來,妹妹,快拜見王爺!”
薑綰聽此,連忙跪地行了個大禮,“奴婢婉容,見過王爺,王爺萬安!”
婉容是薑綰在青樓時的花名,兩年不曾被人提起,如今從柳側妃口中說出,薑綰有一瞬的恍惚。
裴宴端坐主位,眉眼微挑,落在薑綰臉上,眼底 劃過一道若有若無的嘲諷。
“哦?本王倒是忘了,你就是太子殿下送給本王的美妾?”
薑綰惶恐至極,顫聲道:“回王爺,正是奴婢!”
裴宴一隻手摩挲著拇指上的玉扳指,鳳眼微垂,神色莫辨道:“在王府呆了兩年,倒是安份,如今太子大婚,你想出府?”
裴宴話語平和,薑綰聽不出何意,一顆心惴惴不安。
莫不是,那晚,他認出她來了?
薑綰忙說道:“王爺誤會了,奴婢是感謝娘娘寵愛,能讓奴婢能出府省親兩日!”
柳側妃順著薑綰話說:“王爺有所不知,婉容妹妹不僅人長得漂亮,還心靈手巧,做了不少新鮮玩意兒,嬪妾平日裏也多了幾分樂趣,所以就恩典她每月可以出府省親兩日,說來也巧,妹妹這月出府的日子正巧和太子大婚那日撞上了,這不今兒一早才回了王府呢!”
薑綰身子又俯了俯,表示柳側妃說的都是對的。
裴宴盯著地上如鵪鶉一般的女人,霍然起身,走近薑綰,一隻粗糲的大手捏住薑綰的下巴,將她的臉抬了起來。
薑綰無措的抬頭,一雙水眸怯生生的望向裴宴,隻一眼,又快速垂下眼睛,隻留那兩片蝴蝶羽翼般的睫毛不安的顫抖著。
她一顆心更是跳出了嗓子眼,剛那一眼,她清楚看清了眼前人。
卓爾不群,氣度超然。
五官棱角分明,眸光銳利深邃,熟悉的龍涎香撲麵而來,壓得她有些喘不上氣。
裴宴盯著這張臉看了片刻,不鹹不淡的開口,“倒是生了一副好模樣!”
“晚上蘭亭閣伺候!”
薑綰還沒反應過來,裴宴就鬆了手,闊步離去。
柳側妃追了出去,薑綰癱軟在地,脊背生寒。
片刻,柳側妃進門,薑綰還跪在地上,柳側妃懶懶的半躺在貴妃榻上,沒有叫薑綰起身,眸色冷厲,語氣冷然,沒了往日的和善。
“王爺平日裏不慎喜歡進後院,今兒倒是稀奇了,薑姨娘好福氣,還能得了王爺讚賞!”
薑綰磕了一個頭,心中有了說辭。
“娘娘恕罪,想來定是奴婢長得像蘇小姐,所以才得了王爺高看一眼,娘娘放心,奴婢絕無攀附之心,隻願一心伺候娘娘!”
整個王府,柳側妃一人獨大。
王爺來海棠居讓她晚上去蘭亭閣伺候,不正是打柳側妃的臉?
薑綰隻能將責任推到蘇清華身上,誰都知道,她能成為安王妾室,也是仗著這張酷似蘇清華的臉。
柳側妃冷哼,“薑姨娘這是作何?王爺讓你伺候,是你的福分,你這樣說是想給本宮安一個善妒的名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