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永安侯脊背發涼,連心怕是個大麻煩,這件事,莫不是對著他永安侯府來的?
他連忙又說:“王爺,連心到底是永安侯府的奴婢,我還是親自帶回去好好審問,一定給您一個交代!”
安王漫不經心道:“不必勞煩侯爺了,來人,把連心帶上來,我們當麵審問,好好問問這奴婢為何弑主!”
永安侯心驚肉跳,連心已經被兩個侍衛帶了上來。
她渾身是血,狼狽不堪,直接被扔到了薑綰身邊。
薑綰被嚇了一跳,不敢去看這血腥的一幕,但仍有濃鬱的血腥味往她鼻尖裏鑽,胃部翻湧,早飯都要吐出來了。
她小心翼翼挪到了椅子邊,生怕牽連自己。
永安侯夫婦倆人根本沒想到連心被打成這樣,一時間也嚇住了,麵色慘白。
連心到底是永安侯府的人,剛進安王府不過兩日,就被安上了弑主的罪名,他們不敢往深處想。
五毒散……永安侯府怕是大難臨頭了。
往小了說,死了一個妃子,往大了說,謀害皇子。
永安侯雙腿發軟,直接跌在地上,惶恐道:“求王爺恕罪!”
安王挑眉,“哦?侯爺何罪之有?倒是把本王問糊塗了!”
他漫不經心說著,一隻手把玩著玉扳指,高高坐於主位,好似睥睨眾生的君王,盛氣淩人。
永安侯擦了擦頭上的汗液,心思一轉,指著連心道:“這丫頭是我永安侯府的,害死側妃娘娘,實乃罪該萬死,王爺應立即將她處死,以儆效尤!”
“侯爺如何確定是她害死的柳側妃?一開始,你們可說的是薑姨娘。”
安王嗓音緩慢,威嚴四方。
永安侯如今不管怎麼說,都沒有信服力,難道說她一個丫鬟,包藏禍心,私自謀害主子?
再者,柳側妃禁足期間,永安侯府的丫鬟來安王府伺候?
安王府連個丫鬟都沒有嗎?
動機不純,怎麼都說不過去。
安王曾經北境沙場以一敵百,殺人如麻,手段雷霆,又怎會相信他這蒼白無力的說辭。
永安侯額頭上的汗液更多了,他渾身顫抖,“這……”
安王緩緩起身,龍行虎步逼近永安侯,居高臨下盯著他,“永安侯說不出來,那本王替你說!”
永安侯一聽,頭磕得更深了,“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永安侯包藏禍心,想要謀害本王,特派一丫鬟借照顧柳側妃之由,將五毒散帶進王府,謀害本王不成,導致柳側妃身故!”
“侯爺,您說本王說的可對?”
安王輕飄飄的一句話,讓永安侯差點暈厥。
他重重磕了一個頭,“王爺明察啊,小人怎敢謀害王爺啊!王爺明察啊!”
“不敢謀害本王?那你想謀害誰?!”
安王音調拔高,嚇得永安侯縮成一團,恨不得遁地。
永安侯夫人也覺出味兒來了,整個人也被嚇傻了。
他們設想過的結局,應該是薑姨娘這個賤人因五毒散身亡,然後柳凝一人獨大,受盡榮寵。
就算柳凝死了,這謀害側妃的罪名也得安在薑姨娘身上啊!
怎麼……怎麼變成了她永安侯府謀害王爺?
安王眸光森冷,“侯爺你說,本王要將此事上奏父皇,父皇會如何處置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