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在門縫中不止一次的看到,他的父皇抱著太子哥哥舉高高,和太子哥哥一起蹴鞠,教太子哥哥練劍……
裴宴羨慕極了,明明都是兒子,他不明白,父皇為何如此偏心?
母後也偏心。
為什麼都不喜歡他?
裴宴壓抑許久的怒火和委屈在這一刻爆發了,他隻不過想要爭取一點點偏愛,一點點就好。
為什麼就這麼難?
“混賬東西!”皇帝發怒了,他摔了茶盞。
一眾宮人撲撲通通跪了一地,個個驚恐萬狀。
就連母後都跪了下去,說著陛下息怒。
裴宴絲毫不知道什麼是天子之怒,隻知道他差點被打死。
烈日下,他被扒了褲子當眾鞭打,整整二十鞭,直到他昏死過去,才算停止。
那種屈辱,那種痛苦,如今想起,還會讓裴宴咬緊牙關。
在他意識模糊時,皇帝涼薄的話音更是將他打進了地獄。
“一個下賤奴婢所生的孩子,若不是朕的血脈,早就溺死了,養在皇後身邊已經是天恩,還有資格爭寵?!簡直該死!”
裴宴這才知道,他根本就不是皇後所生。
曾經有不少宮人在他背後議論,他都不信,他堅信自己的母後是皇後,堅信母後隻是偏愛太子哥哥。
可如今,一切都崩塌了。
裴宴覺得,這個世界都是扭曲的。
憑什麼皇帝犯下的錯,要懲罰到他這個孩子身上?
他有什麼錯?
太子眸色微眯,明明是柔和的話音,卻透著萬分歹毒。
“本宮何至於跟你搶?這整個東離國日後都是本宮的,不過一個女人罷了!你想要,我可以給你!”
裴宴咬牙切齒,“我們和清華從小一起長大,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嗬!”
太子嘲諷一笑,“那又如何?”
“你簡直無恥!”
“我是無恥,但我比不上你,明明嘴上說愛清華,結果呢?扭頭就和你的小妾翻雲覆雨,你不無恥!你高尚,曾經父皇說,身為儲君,血統一定要純正,果然說的沒錯!”
這句話直接觸到了裴宴的逆鱗。
裴宴怒喝一聲,直接朝著太子撲了過去。
瞬間,兩人就扭打在了雪地裏。
“娘娘,不好了,太子和安王打起來了!”
蘇清華剛坐回馬車裏,整個人還沒從傷心中回過神兒來,就聽到這話,一時間慌了神,“快叫人去攔啊!”
一個是當朝儲君,一個是堂堂安王,這要是傳出去,成何體統?
皇家的顏麵還要不要了?
蘇清華不敢耽誤,也趕緊朝著倆人跑去。
最末端的沈懷安一行人,看到大部隊停了下來,也下了馬車看情況。
很快就有小廝來稟報。
“太子和安王在前邊打起來了!”
沈懷安麵色一沉,趕忙下車。
齊晚舟冷笑,“打得好啊,打吧,打的頭破血流才好呢!”
她是幸災樂禍,這場架,早就該打了。
三年前太子娶蘇清華時就該打起來的,如今拖到了這時,怕是薑綰也脫不了幹係。
齊晚舟想到薑綰,眸色一冷,“來人,扶我下馬車!”
她倒是想去看看薑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