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綰看許神醫自信滿滿,也放心了幾分。
“如果找到苗疆人,是不是很容易有解藥?”
許神醫摸了一把山羊胡,若有所思道:“苗疆人不是那麼容易找的,聽說自從二十多年前皇帝下令誅殺苗疆人後,哪怕有漏網之魚,他們也都隱姓埋名了,而且,苗疆人會易容,諾大的東離國,不是那麼容易找的!”
薑綰沉默了。
易容,確實是個隱藏自己的好辦法,那就隻能從齊晚舟那邊下手了。
說話間,房間門被打開了,裴宴闊步進門。
“感覺怎麼樣?”
薑綰搖頭,“王爺不必擔心,奴婢現在沒事。”
“我們要進城了,許神醫,和我們一起吧?”
裴宴看向許神醫,話語中帶著幾分懇求。
薑綰倒是沒想到裴宴會如此,難道他也在意自己的生死嗎?
許神醫:“王爺開了金口,老夫哪有拒絕的道理?何況,薑姨娘的病情還要老夫觀察一段時日!”
“那就有勞神醫了!”
裴宴說完,又看向薑綰,“收拾一下,準備走了!”
“好!”
月竹進來收拾東西,裴宴隻盯著薑綰。
“王爺這般看著奴婢作何?”
薑綰心中疑惑,更有些心虛,她沒有告訴裴宴她被齊晚舟喂藥這件事是有私心的,本身裴宴就對她和沈懷安心存芥蒂。
假設,她隻是假設。
裴宴若知道齊晚舟給她下了這麼厲害的毒藥,遷怒或者傷害了齊晚舟,齊晚舟身子那麼羸弱,萬一一命嗚呼了。
沈懷安回京該如何給齊丞相交代?
她不想牽連沈懷安的仕途。
這也是她的一點點私心。
裴宴突然彎腰將薑綰橫抱起來,還用力顛了兩下。
薑綰嚇得趕忙抱住裴宴的脖頸,一臉慌亂,“王爺?”
裴宴蹙眉,似乎有些不悅,薑綰內心忐忑,她實在是摸不透這狗王爺的內心,如今又不知道要出什麼幺蛾子了。
裴宴嗓音低沉柔和的吐出兩個字,“瘦了。”
薑綰鬆了口氣,她莞爾一笑,“瘦了不好嗎?難道王爺喜歡奴婢是個大胖子?”
裴宴斜了她一眼,似乎對她的話很是不滿。
他沒有吭聲,隻是抱著薑綰往外邊走。
薑綰著急道:“王爺,奴婢自己能走, 別累著您了!”
裴宴這是要抱著她上馬車。
外邊到處都是人,多不好意思了。
回頭她恃寵而驕的罪名更嚴重了。
裴宴挑眉,“你不是體會過本王的體力?這點重量,再來兩個本王都能抱起!”
薑綰:“……”
行行行,你牛行了吧?
一天天使不完的牛勁兒,你就抱吧,反正累的不是我。
薑綰不吭聲了,直接將臉鑽進裴宴的懷裏。
她就當鴕鳥好了,反正她看不到別人,別人的議論也休想傷她分毫。
裴宴一路抱著薑綰下了樓,還沒走出驛站,就聽到一句嘲諷聲,“薑姨娘真是好大的架子啊,路都不用走了!”
這聲音陌生中帶著幾分耳熟,薑綰還沒想起她是誰,就又聽到。
“阿晏哥哥,你怎麼能這個樣子?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是不是這個女人給你下了什麼迷魂藥?!”
薑綰瞬間想起來了,蘇清華的妹妹,蘇清阮。
她怎麼在這兒?
薑綰疑惑抬眼,就看到眼前站著一群人,太子,蘇清華,蘇清阮,沈懷安,沈懷薇,還有被倆人抬著昏迷不醒的齊晚舟。
薑綰有些懵。
最後視線落在了齊晚舟身上,她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