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片刻,寧遠舟自屋脊一躍而下,偏頭看了看如意所在的房間,回到庭院煮茶,飲茶。
寧府剛剛未關閉的大門正打快跑來一名少年,隻見那少年步法了的,一身青衣在月光的映襯下顯得如墨色般,好不起眼。
“頭兒”,少年約莫十七八歲,身手矯健,想必輕功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少年名喚寧祿,是寧遠舟撿回來的嬰孩,不曾想多年過去了,也出落成英氣純身的少年郎。
“回來了,坐”,寧遠舟招呼著寧祿坐下,給他沏了杯茶,寧祿也不管茶水燙不燙,端起便一口悶下去。
“頭兒,外麵那些屍體我已經處理好了,那不是咱們…”,
寧遠舟抿了一口茶水,向著寧祿點點頭,“他們是他們我是我,可沒有什麼關係”!寧遠舟笑著回應寧祿的不解,
“那他們是來刺殺頭兒您的,我剛剛進來便發現這門是大開的,難道他們又來了”?
寧祿瞬間緊張了起來,寧遠舟拍拍他的手,向屋內示意,
“有個自稱是得罪韓國公府的白雀,不知道的為何被追殺到此,我,
我碰巧遇到,有點好奇便順手救下來了”,
寧遠舟語氣不自然,寧祿則更是疑惑,
“可是頭兒,她如果是秀衣衛的白雀,那你還救她,咱們和秀衣衛可是……
再說了,她說了真的是秀衣衛”?
寧遠舟目光炯炯,“她當然不會承認,隻是個舞姬罷了,待明日醒了便讓她走吧,時候不早了,你也奔波幾日了,早些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說”,
寧祿撓了撓頭,有些摸不著頭腦,“好的,頭兒你也早點休息”!應了一聲,起身離開。
翌日清早,寧祿端著藥來到如意房裏。
如意早已經醒了,隻是還在裝睡罷了,寧祿放下托盤,上前察看
“姑娘,你有感覺好點了嗎,起來吃點藥吧”,
如意這才假裝蘇醒,慢慢起身,“多謝小哥”,“我叫寧祿,姑娘喊我名字即可,頭兒一會就來看你了”,
“謝謝寧小哥”,接過寧祿遞來的藥湯,寧祿又道:“你還沒吃飯吧,我去給你準備一些”,
寧祿出去準備飯菜了,這時寧遠舟也走了進來,臉色淡然,“藥也上了,死不了的,醒了就趕緊走吧”,
如意聽到如此,趕忙放下手中湯藥,掙紮著起身抱住寧遠舟的胳膊,哀憐祈求,“求求公子不要趕奴走,奴不想被外麵的抓去,如意並非是想賴著公子,可求您別趕如意走,外麵都是惡人,我一個弱女子,出了這院子怕是連一刻也活不了”,
寧遠舟絲毫不為所動,緩緩朝她貼近,鼻息幾乎能上拂她的脖頸,如意微微閉上眼睛,他的鼻息終於擦上的她的脖頸,短暫的一瞬間,他們幾乎呼吸相纏。
而後寧遠舟壓住如意的胳膊,一把捏住了她的傷口,如意傷口崩開,汗水霎時沁滿額頭,如意知道她現在隻能繼續裝作無辜,才能取信寧遠舟,
“公子就是殺了奴,奴也不走,奴還不想死,不想被那韓世子淩辱”,如意咬破雙唇,滿嘴是血,卻是不呼痛,就連意識都有些模糊了,
“是嗎?如此柔弱的女子卻能逃過月樓暗堂殺手的追殺,還能一路逃到這裏,如此在乎名節的教紡司女子,知道被男人換衣服時看光了身子卻顯得格外平靜”,
寧遠舟加重力道,如意傷口很快流出血,染紅衣襟,“讓我猜猜,你如果不是渚國的不良人,那便是南國秀衣衛的白雀了吧”?
如意仰頭看著寧遠舟,黑色眼睛裏似是因為疼痛還是恨意而水汽泫然,似乎是想依此博取憐惜,眼中水汽如清晨葉片上垂涎欲落的露珠,黑色的眸子閃過不屈,淚水卻始終沒有滾落。
窗外的朝陽不知何時越起,何時灑落在她身上,一瞬間盈滿於睫的淚水映著明光,似寶珠般璀璨,染血的嘴唇,紅的如夏花那般妖豔綻放。
寧遠舟微微失神,手中力道微泄,
如意趁著機會抓向寧遠舟捏著自己肩膀的手,重重的咬了一口,
寧祿的聲音也很是適宜的傳來,“你們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