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大安禮王(2 / 3)

剛剛即位受到許多質疑,皆是些他如此年幼可能會斷送南朝百年基業,哪裏來的質疑與對於一個皇帝的偏見,不過是那些覬覦權利的野心世家罷了。可他卻並非流言蜚語所傳的那樣不堪。相反這是一位文治武伐的有為帝王。

清減賦稅,減免勞役,緊緊攥住秀衣衛,以鐵血手段整合各方勢力,並將權利全部聚攏在手裏,並且曾經三次抵擋安國的南下進攻,使得這位新國主取得的很高的威望,那些所謂的不知從何處飄來的質疑不攻自破。

南帝端坐馬上,抬手示意百姓平身,享受著萬眾瞻仰。此刻的他威望和名望都已經達到頂峰,他端坐於馬上,身姿挺拔,威風凜凜。

他身後半步之遙,便是在此戰中立下大功、俘獲了梧國皇帝的虎翼軍統帥、長慶侯李同光。這位南國軍中最年輕的統帥白衣勝雪,玉麵金冠,寵辱不驚。所過之處,男子敬仰其武功卓著,女子仰慕其俊美風流。

緊隨其後的,便是被俘虜的安帝。他依舊是當日揮斥號令的打扮,然而頭盔已丟,蓬頭垢麵,繡龍金甲上沾滿血汙,雙手被縛。安南兩國交戰多年,邊境城池誰家沒有子弟死於戰場?彼此仇恨深重。

今日安帝被俘,兩側南國百姓無不咬牙咒罵,縱使有士卒攔著不許拋擲穢物,也還是猶然忍不住唾棄。

安帝早如喪家之犬,此刻遊街一般被草芥賤民辱罵,更是恥辱狼狽之極。略顯老態的臉上血痕未消,卻已蒼白如紙。

這也算是他多年來好大喜功,不斷發動戰爭的小小懲戒吧。

溧水城中,前來迎接的文武大臣已經盡數在此等候龍駕,南帝儀仗漸進,群臣躬身相迎,“臣等恭迎陛下,陛下賀威震天下,大勝而歸,萬歲萬歲萬萬歲。”

南帝從來喜形於色,這次俘虜敵國皇帝也僅僅隻手虛托,麵露淡淡喜悅:“眾愛卿平身,朕在前方禦敵,爾等在後方協助,功勞也是不小。”

短短幾句話,就把部分功勞攤在後方大臣身上,一幹大臣麵露喜色,躬身行禮,“多謝陛下,陛下雄姿蓋世,兵鋒所指無不稱臣,長久如此我南朝必定一統中原。”

聽到這些馬屁,南帝裝作甚得我心的模樣開懷大笑,接著擺擺手,才算是進入正題,大擺宴席宴請功臣名將。

待群臣散去後,站在前首的南帝兩個同父異母的弟弟留了下來。

眉眼中英氣十足的那位,是原三皇子河東王李守基,另一位眉眼含笑的,則是五皇子洛西王李鎮業。

這二人本就有奪位之心,老皇帝在位的時候費盡心思討好,結交權臣大將,可奈何老皇帝對皇嫡子寵信的緊,無論他們如何努力也不得結果。毫無意外,太子即位,給這二位封了王爵,即便如此這兩個還是閑不住,以前是向老皇帝爭寵,現在換個皇帝依舊按原先的行為準則做事。

南帝也不在意,在他手裏這兩個貨色翻不起什麼風浪。

麵對南朝當今為二的王爵,南帝身後多位將兵自然要跪拜行禮,唯獨長慶侯站立在南帝身側微微欠身,抱拳道:“兩位殿下恕罪,本侯甲胄在身不方便行禮,禮數不周見諒。”

兩人眉頭瞬間便皺起。河東王沉得住氣些,皮笑肉不笑地道:“長慶侯多禮了,聖上對你最是恩寵。既是姑表至親,還那麼客氣做什麼。”洛西王卻已語帶譏諷,“話雖如此,可是同光這一身打扮也太華麗了些,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個戲台上的將軍呢。”

李同光不動聲色道:“兩位殿下過獎了。”他顯然對兩位的冷嘲熱諷不感冒,這點小伎倆也不可能激怒他。

他徑直上前,向南帝耳語,“陛下,剛剛接到安國國書…”

南帝聽完,眉頭一挑,有些驚訝,“禮親王?朕從未聽說過寇流蘭還有個弟弟呀?禮王,莫非是朕剛剛即位沒多久,不甚了解安國?”

“臣也不曾聽說過,安國皇室何時有個禮王,所以臣打算之後好好問問…”

見李同光不僅反應平淡,而且完全旁若無人地和南帝密談,兩王頗感無趣。卻也不敢打擾,隻能豎起耳朵,努力聽個一言半語。不經意間眼神一觸,對麵前競爭者的厭棄便又占據上風,立刻煩躁地分開。

相比於南國宴請四方功臣載歌載舞的歡快氣氛,寧遠舟一行出了宣阜城一路向東南方策馬疾馳,追趕了一晝夜後,終於趕在使團出發之前到達登來鎮。

錢昭早已帶著一眾勝武樓侍衛在此等候多時了,見到寧遠舟,個個難掩激動,紛紛跪地,齊聲拜見道:“拜見樓主,樓主萬安。”

寧遠舟看著昔日一起並肩過的風月樓兄弟,也是難掩高興之色,他上前托住錢昭與他深深對視一眼,二人相視一笑,寧遠舟招呼著錢昭身後的眾位兄弟起身,兩夥人很快融在一起,若不是堂服不同,哪能分的出來。